我穿行在大雨中,穿行在城市的殘酷和無情裏。走著走著,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雙腳定在了沈茵家門口。
篤篤——
我敲門。
沈茵盯著黑眼圈給我開門,她向來日夜顛倒,太陽都快落山了她才醒來。
“唐,唐穎?你怎麼這副鬼樣子?“她一把將我拽進屋裏來。又給我找了套幹淨的換洗衣裳讓我去洗個熱水澡。
我在浴室呆了很久才出來,沈茵早就準備好了速溶的薑茶召喚我來喝。
我捧著陶瓷杯子縮在沙發上隱隱發抖。
“江辭雲欺負你了?”
我慘兮兮地笑了笑:“他要和我離婚。”
“啊?”沈茵差點直接蹦起來。
我喝下一口溫熱的薑茶把杯子放下:“以前吧,總是我說要離婚,這一次是他提的。”
“為了什麼事兒啊?”沈茵小心翼翼問著。
我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了沈茵,沈茵一拍桌子怒道:“那個林老師擺明就是裝白蓮花來的。傻妞,這種角色很厲害,你是不是傻,就這麼直接和她幹上了,這不等於打江辭雲的臉嗎?”
“我打他臉?難道不是他在打我臉?”我皺著眉問。
沈茵白我一眼:“你懂個屁,隻要是男人哪個不要麵子?你現在是他老婆,你這麼鬧,他麵兒上肯定掛不住,反而他要是沒把你當自個兒人,哪用得著動怒。”
我失魂落魄地說:“是這樣嗎?可我看見他和林超在一起那麼難受,為什麼他表麵上說不允許別的男人碰我,可我和陸勵每天都會見,也沒見他真的特別在意。”
沈茵沉思了一下:“那還不容易解釋嗎?他還不夠愛你唄。”
實話總是過於傷人了些,哪怕沈茵說的我內心深處自己也明白,可當下就是承受不了。
“我該怎麼做?”我咬住了嘴唇,就差又要掉眼淚。
沈茵罵了句:“就你這點出息。男人沒了再找,犯不著為難自己,他要真和你離,那就離唄。還愁找不到好的還是咋了?”
我看她一眼,不由笑出來:“就嘴行,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能忘記宋融嗎?”
沈茵的臉色一僵,大喇喇抓了抓頭發:“那不一樣。”
是嗎?
其實,我們都一樣。
我,小黎,沈茵,林超。
不過都想要拚命抓住自己在意的人,想守住自己的心而已,誰對誰錯也早已說不清。有些人,你明知道他沒那麼好,可你就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相反,有些人明明就不錯,可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當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樣回老房子裏休息。走過弄堂的時候覺得心莫名慌的厲害,我不敢往後看,但地上多出來的一道黑影從巷頭開始就一直和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我變得急躁起來,開始往前跑,身後噠噠的腳步聲也緊隨其後。跑到巷頭上,幾個人手裏拿著混子衝出來擋住我的去路。
“就是這婊子,弄她。”帶頭的人嘴裏叼了根牙簽,狠狠往地上一吐。
這幾天一瞧就是市井混社會的那一類小流氓,我最近豎敵太多,被人盯上也是情理之中。
我往後退了兩步:“你們要做什麼?”
幾個小流氓都邪氣地笑了笑:“幹什麼?當然是幹你啊。有人花錢讓我們哥幾個好好伺候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