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三十七年,七國割據。尤以燕國、夏國、北國三國國力強盛,雖表麵和平共處,但是常年邊境騷亂不斷。一統天下,是每個君主心裏的誌向與決心。
三月的初春已漸暖,冷意已經悄然而去。
林硯嫻站在櫻花樹下,用白皙的雙手撫摸著櫻花樹。喃喃自語道:“何時你也能在這三月,盛開滿院的櫻花,芬香滿院?哎……”
林硯嫻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她不該期望的,因為沒有哪棵櫻花樹,剛剛被種下就能開出花來的。
前日入夜,她閑來無事坐在房頂吃剛剛從小廚房順來的燒雞,偶然間聽到府中的奴婢說:三日後,府中全部女眷要去郊外賞櫻花。
林硯嫻長這麼大,還沒有在這一世看過櫻花,她想知道這古代的櫻花與她那一世有何不同。讓這府上的女眷每年都如此,看了這麼多年不厭煩嗎?
從她能爬到房頂的那一年,每年三月都能聽到奴婢們說賞櫻花,前些年她嗤之以鼻,不屑去參合,覺得這櫻花不都長一個樣子嘛,有什麼可看的。還不一定有她畫出來的嬌豔動人呢!
在她拒絕那一年府中當家主母的邀請後,再也不見人邀請過她。不過今年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致,去了櫻花園,還扛了一棵小櫻花樹苗,種在了自己的庭院裏。
也許她是被櫻花樹下的男子迷惑到了。
林硯嫻的父親是當朝二品尚書,她不知道林尚書當朝為官的模樣,從每次見到他沉默不語的樣子,為官也威風不到哪裏。
林硯嫻從記事那天起,就在這說破不破,說好不好的院子裏。
她院子的正門落著鎖,一年不見得打開一次。
她的吃穿用度每個月會有管家過來送一次,不過就是需要自己動手罷了。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她也沒有多少抱怨,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做著吃食,偶爾也去小廚房溜達溜達,順便給自己改善一下夥食。
一個人生活在這個院落,著實無聊透頂,所以她又在這院子給自己悄悄的開了個小門。
閑來無事就到集市逛逛,她最願意去的地方就是營市口,別看那裏人龍混雜,破落不堪,那裏的樂趣可不比去逛青樓少多少,她曾偷偷去過一次青樓,著實無聊透頂。
所以,她更愛在營市口混跡。她去的多了也就混熟了,那裏的小商小販都認識她,見到她也都點頭哈腰尊敬無比,反正她是這麼認為的。
“木老大,您來啦,您請坐。這是剛剛沏好的茶,已經溫了,不燙正好喝。”獨眼瞎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雖然他也是這一方地痞混混的頭頭,但是在眼前這位爺的麵前,他還是不敢造次的。
林硯嫻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在鼻間繞了一圈,點頭道:“嗯,今年苦欏新茶,香氣撲鼻。除了茶罷樓,別處很難找到的。”
“木老大,還是您厲害,一聞就知道。前些日子,帶弟兄們去品茶,茶罷樓的文掌櫃還不舍得給呢。”
獨眼瞎說完,抬頭看看林硯嫻,隻見她沒有任何表情,心裏更加揣摩不出林硯嫻今個兒來的目的。
因為林硯嫻每個月隻來一兩次,不是初一就是十五,準時的很。今兒顯然不是她該來的日子。
三年前,手下的兄弟不長眼,順了林硯嫻的錢袋子。被她好一通拳打腳踢,身為老大的他怎麼可能看著兄弟被欺負,找林硯嫻理論,沒想到自己被她打的跪地求饒不說,營市口的生意也被她拿了去。
那時候營市口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還有個張麻臉。他們兩人平分營市口的生意,偶爾也發生點摩擦,林硯嫻收服了獨眼瞎後,了解了情況。
當夜帶著他平了張麻臉,他現在想起依然毛骨聳立。林硯嫻當晚帶人衝進了張麻臉的老窩,斷了他的手臂,廢了他的腿。他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十歲孩子可以能出來的事情,當時林硯嫻的目光他現在都記憶猶新,果敢狠厲,讓他畏懼!
從那夜開始,營市口的老大隻有一人,就是他的木老大。
獨眼瞎不知道木老大全名叫什麼,住在哪裏,她隻吩咐讓他們叫她木老大。
營市口的保護費她抽八成,每個月給各位兄弟固定的收入,不過收入是給兄弟的家人。如果哪個兄弟動了這個錢,她就廢了他。
經過那一晚,沒人敢去挑戰她的底線,因為他們相信她真的能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