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3 / 3)

普克點點頭,又問:“您有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嗯,好像有點急,不過,又好像透著點高興。”

“還有一個問題,您是住在政府家屬區嗎?”

“我們在政府工作三年以上的,基本上都住在這個院兒。王敏不知什麼路子,剛調來不久就給她在這兒分了一套二居室的房子,當時挺多人有想法的,不過,也就是在下麵悄悄議論一下而已。”

普克說:“我看你們政府大院門口守衛挺嚴的,好像是武警站崗吧,我們進來都要用證件登記。那家屬院呢?”

“一樣,規定隻要沒有出入證的,都得登記。不過,有些人懶得老帶證件,因為經常進出,站崗的都有數,也不攔。外麵有些人呢,也摸著規律了,穿得象樣兒點,大搖大擺的進來,站崗的還當是政府工作人員,也不會問。相對來說,家屬區管得鬆一點兒,工作區是絕對嚴格的。噢,兩個區之間有一個小門,大概是方便工程隊的人走,最近幾天都沒鎖,有些人上班時,偷偷溜回家去辦點私事,就可以從那兒走。”

“你們中午下班都回家嗎?”

“一般都不回。中間休息時間短,回家做飯還不夠煩的呢。所以大部分都在單位食堂吃飯,吃過飯,大家都找有空調的會議室休息一會兒,有時打打牌,吹吹牛,一會就上班了。很少有人中午回家,除非家裏有事兒。”

“王敏的尋呼號碼您知道嗎?”

“知道知道,喏,就是這個號碼。不過我都沒打過這個尋呼,應該是沒問題吧。”

普克向老劉道了謝,準備暫時就這樣結束。忽然又問:“就你個人看,你覺得王敏最近和什麼人來往比較密切?”

老劉表情怪怪地看了門口一眼,吞吞吐吐地說:“這個嘛,我就不好說了。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普克也沒有堅持再問,留下一張名片就告辭了,說萬一想起來什麼新線索,還請老劉和他聯係。老劉連連答應,又熱情地說處長這會兒不在,但她有處長家的電話,問普克要不要和處長聯係。普克說不必了,他現在先去向保衛部門通報情況。又強調了一遍,在此之前,希望老劉保守秘密。

從保衛處出來,普克去找了兩個大門站崗的警衛班,對前一天的人員進出登記情況作了了解和記錄。之後,他又到王敏父母家,和王敏父母親及王敏的兒子丁丁談了話。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和震驚當中,尤其是丁丁,父母離異,已經給他造成不小的心理陰影,這次又親眼看到母親的屍體,更是受了很重的刺激。和他們的談話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因為王敏與前夫趙剛離婚的事,她父母親一直持反對意見,王敏嫌父母親思想太保守,不理解自己,離婚後便與父母親來往較少了,也不和父母說自己的事情。丁丁偶爾去外公外婆家玩,這幾天趙剛出差在外,丁丁本來是一個人在爸爸家,但出了這麼件事,便住到外公外婆家了。趙剛還要過兩天才回來,一時無法聯絡上。

普克隻從丁丁口裏了解到一個情況,以前王敏除了自己有一套房門鑰匙外,還給了兒子丁丁一套。大約在十來天前,王敏對丁丁說自己的鑰匙丟了,要用丁丁的鑰匙去配新的,可後來也沒有將鑰匙還給丁丁。除此以外,再也沒有普克想知道的東西了。

之後,普克又去王敏用的尋呼台,調查王敏被害那兩天的信息。結果查到七月十一日中午有一名男性尋呼王敏,自稱姓王,隻留下一個電話號碼,沒有其他留言。然後就是第二天一個姓趙的男性尋呼王敏,留言內容是“媽媽你在哪兒,我在爸爸家,請速回電。”和王敏兒子丁丁所述情況相同。普克接著去電信局查了那個自稱姓王的所留號碼,是市政府附近一個公用IC卡電話。普克想如果打電話的人就是罪犯,所留的肯定是假姓。普克對這一點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晚上,普克和彭大勇碰了頭,交換了各自了解的情況。彭大勇那邊兒倒是有一個線索,王敏的鄰居張芳這兩天因感冒在家休息,七月十一日中午,她家的小狗波比叫,聽動靜是對門有人進門。過了一會兒波比又叫,因平時中午很少有人進出單元的,張芳有點好奇,便從窺視鏡裏看了一下,看到一個男性的背影,好像在用鑰匙開王敏家裏麵的一道大門,很快就進去了,然後是王敏探出身來將防盜門和房門拉上。

窺視鏡裏看人會有些變形,不過,基本上能判斷那個男的身材較高,不胖不瘦,穿一件短袖襯衫,長褲,樓道裏光線不足,而且隻是看了一眼,不能確定衣服的顏色。張芳知道王敏是離過婚的,現在還算單身,而且她一向在外交遊甚廣,家裏來個男人也不稀奇。若說有點反常,就是那男人有王敏家的鑰匙這一點。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波比又叫了一次。這次張芳沒去看,也不知是誰。這次之後,一直到下午很多人下班進出樓道之間,波比都沒有叫過。波比第一次叫的時候,張芳家的收音機開著,正好開始播十二點的整點新聞,後來的時間就是她憑感覺推測的。

現在,普克和彭大勇知道了王敏死亡時間前,有一個男人用鑰匙進入王敏家,何時離開不確定,走時帶走了尋呼機和吃過的蘋果核。沒有正麵的外觀特征。這就是本案目前全部的線索了。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