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哈哈大笑而去的雷大壯,顧旬陽趴在地上捂著肚子艱難的想要站起來。
可是這一次傷的實在太重,憋了幾口氣也沒能讓顫抖的雙腿撐起自己的身體。
兩個戰士本以為他還能站起來,誰知道見他嚐試了幾次也沒成功便立刻跑到他跟前雙手將他扶了起來。
“那混蛋是誰?”顧旬陽抬著頭痛苦的問道。
“我們團長,你不會看軍銜嗎?老實點,我們團長已經手下留情了!”一個士兵不客氣的說到。
顧旬陽眯著眼睛瞪了士兵一眼。
士兵瞧他這樣了還不服氣,本想給他一拳的但想想又算了,萬一團長真看上這小子了怎麼辦?搖搖頭攙著顧旬陽跟著隊伍返回。
敞篷悍馬車上。
“怎麼?看上那小子了?”祁赫然遞給雷大壯一支軍隊特供香煙一邊問道。
“嗬嗬,有點。”雷大壯點上香煙吸了一口說到。
“別忘了那小子可是龍濟光的人!再說了這一仗最多再打十天不到!”祁赫然說到。
“龍濟光的人又怎樣?老子看上了就是老子的有本事他還能打我?”雷大壯說完就一副賴皮模樣。
祁赫然搖搖頭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這個混蛋,要是抓住的這小子沒什麼來頭到還好。隻要關起來慢慢熬總能留在自己身邊,要是這小子來頭不簡單還是打完仗趁早還回去好,要不然將來總是麻煩。
其實祁赫然的顧慮不是無中生有,顧旬陽是單雄誌的親外甥。
本來單雄誌是將這個德國慕尼黑軍校畢業回來的外甥安排在旅部當個參謀好好學學,誰知道顧旬陽從小就不安分。這麼個刺頭你讓他在參謀部當參謀你還不如直接找根繩子將他困在參謀部的椅子上。
這次好不容易有戰事,顧旬陽趁著單雄誌一不留神的時候就跑出了參謀部到前線青頭山單雄誌親信一名團長手下幹。
這名團長見到這位爺都來了又不好拒絕就隻好讓他在手下暫時當個副營長,誰知道仗一開打戰況就出現一麵倒的情況。敵人先是二十分鍾的炮擊將己方本來就不強的鬥誌轟的差不多了,然後就是如同蝗災一樣的步兵開始衝鋒。三個前沿陣地沒怎麼抵抗就被對方衝破直接打到團部來了,團長在警衛連的保護下快速逃跑。
顧旬陽在陣地上打傷幾個士兵後就被雷大壯的幾個老兵給圍住了,經過一番艱難的打鬥後顧旬陽隻感覺後腦沒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然後眼睛一黑就倒地了。等到醒來時自己身上已經被五花大邦,作為一名接受德國軍事教育的軍官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的被一群泥腿子收拾了?
所以一路上大吵大鬧結果就遇到了專門收拾刺頭的雷大壯,後果可想而知!
此時的信豐縣城裏從青頭山敗退下來的士兵拖著步槍惶惶而逃,不明所以的百姓聽到城外傳來沉悶的爆炸聲還以為是打雷。
當看到這些一臉惶惶不可終日的士兵時才從他們口中得知廣東人打來了!
打仗?這個詞語對他們來說有好些年沒再聽說過了!頓時街道上人仰馬翻!
小販們開始快速的收拾自己的攤子,店小二快速的在掌櫃的指揮下關閉店門,一群正在嬉鬧的孩童在父母驚慌中快速的被兩巴掌打在嫩嫩的屁股上然後抱起身來連忙跑進屋關上門。
本來熱鬧的街道頓時變得如同鬼城,街道上除了幾片丟棄的菜葉或者碰倒在地的陶罐什麼也沒有了。一陣風順著街道刮來卷起地上一層灰塵,幾隻被雜亂的腳步聲驚醒的老鼠探出頭來左右瞅瞅然後撒開腳丫子跑到以前賣麵條的攤子前想要像往常一樣偷走幾根掉在地上的麵條,但是等到它們到了目的地後突然發現今天居然什麼也沒留下,幾隻老鼠吱吱的叫了幾聲表示對老板的鄙視後掉頭朝著下一個地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