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懸一線(1 / 2)

躺在石洞深處那個鋪了厚厚一層柔軟幹草和獸皮的石頭縫裏,吳雨滿足地進入了夢香。吳雨是孤兒,今年十四歲,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還有什麼親人。今天從福滿樓廚房偷到一包肉,幸運的是竟然有一小塊狂狼肉,狂狼是這片山林中僅次於鐵皮虎的猛獸,肉的價格很高一般人根本吃不到,吳雨為此很是興奮。淩晨,一陣奇怪的聲音和一股腥臊的氣息將吳雨驚醒,他驚駭地發現一隻龐然巨物正站在離他不遠的石洞中,拳頭大血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睡在石縫中的他,從半張開的大嘴裏可以清晰地看到兩排鋒利的牙齒和鮮紅的舌頭,濃重的鼻息聲清晰可聞,陣陣腥臭味隨著巨獸的呼吸噴入石鏠中,吳雨連驚帶嚇差一點昏了過去。“媽呀……是狂狼,這裏怎麼會有狂狼?”吳雨身子拚命往石鏠裏麵擠,可石鏠總共就這麼大,再怎麼擠也沒用,他想不明白,狂狼都是生活在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怎麼會到了這個人口眾多的小鎮邊,並且找到了這個石洞,幸好這石洞越往裏越窄小,狂狼的身體又很龐大,無法直接鑽進來。狂狼饒著石縫邊轉著圈,陡然發出一聲怒吼,抬起巨掌狠狠拍在石壁上,巨大的力量讓身在裂縫裏的吳雨感覺石洞要塌下來一般。“媽的,你個畜生,老子不好吃,趕緊滾。”吳雨又驚又怒大聲叫罵起來。狂狼可不管這些,一邊抽動著鼻子一邊瘋狂地攻擊著石壁,但他不是鐵皮虎,如果來的是鐵皮虎真有擊碎石頭的可能,狂狼也察覺到這樣做起不到什麼作用,開始收縮身體往石洞中擠進來,碩大的腦袋直伸到離吳雨不遠的地方,四隻爪子更是有力地蹬著下麵的石頭,看那架勢不把吳雨吃了勢不罷休。吳雨將整個身子都牢牢貼在石壁的最裏麵,他真希望自己擁有破開石壁的力量,可以再往裏縮縮,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狂狼,雙手胡亂在地上摸著希望能找塊石頭把狂狼砸跑,隻是這裏是他睡覺的地方,早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除了身子下麵柔軟的幹草和獸皮外再也找不到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如果非要說還有一樣東西是比較大的就是他昨晚偷回來的那包肉了,若是說石頭還真有一塊,就是自他記事起就掛在他脖子上的一棵青黑色小石頭,石頭上有一個雨字,而他自己無依無靠,無親無故更無家可歸,因此自已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吳雨。摸到了肉吳雨心裏一動:“這家夥不是衝著這肉來的吧!”想到這裏把皮袋子拎起來小心地在狂狼麵前晃了一下,果然,剛剛停歇下來的狂狼聞到了肉味更加來了勁。“媽的,知道你是衝著這包肉來的,我早丟出去了,真是自作自受。”吳雨飛快拿出一塊肉順著邊上的一條裂縫往外麵扔去,但沒扔準,肉塊碰到了石壁反彈回來落在狂狼鼻子的前方,隻有十公分不到的距離。這個距離吳雨是沒膽量去撿的,他隻能暗暗企求這塊肉的誘惑力沒那麼大,伸出舌頭差不多就可以添到但吃不到的感覺吳雨也曾經嚐試過,很難受,所以事實與所想恰恰相反,狂狼使勁伸了伸頭卻一直吃不到,心急之下陡然怒吼了一聲竟然再前進了十公分,此時狂狼距離吳雨已經不到半米,呼出的腥臭的熱氣直接噴在他的身上。吳雨尖叫了一聲拚命拿那個裝著肉的袋子砸狂狼的頭,這樣的打擊對狂狼來說連撓癢的資格都沒有,長舌一卷已經將到了嘴邊的那塊肉吞了進去,然後努力抬起頭跟著頭頂的袋子晃來晃去。吳雨想不明白這隻狂狼為什麼非要冒著危險鑽進來想吃他,或是想吃袋子裏的肉,一般來說吃不到再受到驚嚇都會選擇逃跑,絕不會像這隻狂狼般窮追不舍,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想到了昨晚吃得還剩了半塊的狂狼肉。“難道主要是為了這塊肉?”吳雨怒力讓自己靜下心來找到那塊隻有半個拳頭大的肉在狂狼眼前晃了一下,對準那道裂縫用盡扔了出去。這次扔得很準,肉飛出五六米遠落在洞的中部。狂狼再次怒吼了一聲身子開始後退,可任憑他四踢翻飛就是移動不了絲毫。所謂進來容易出去難指的就是現在的情況,這狂狼擠進來時根本就沒有想太多,直到擠不動了才想退出去,卻發現身體卡在石洞裏麵,一時既進不來也出不去。吳雨整整提心掉膽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發現狂狼卡在石洞裏麵的事實,危險雖然暫時解除,但並不代表不存在,剛才為了一塊肉能再進十公分,誰知道它為了拚命會不會再鑽進來一點。整個身子都完全貼伏在地上的狂狼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奮力掙紮後終於安靜下來,張著大嘴用力喘著氣,陣陣腥臭讓吳雨有種中毒了的感覺。他瞥了瞥邊上的那道石縫,判斷著自己能不能從那條石縫裏爬出去,最後他無奈地發現那道石縫太小,如果自己強行往外爬,最後的結局很可能與這隻狂狼一樣被卡在石縫裏。看了看袋子裏的肉,計算了一下發現如果自己省著點吃可以吃一個星期,但沒有水他無論如何也熬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想到了水,吳雨盯上了狂狼,狂狼的血是可以當水,但麵對這個危險的生物他還是不敢上前,再說他也沒東西破開狂狼身上那層堅硬的皮膚。再說隻有一棵獸頭在自己麵前,要取血隻能從頭和爪子上取,他可沒這個膽,如果要是等到狂狼死掉可能還有機會,與狂狼這種森林生物比生命力,吳雨自認不如。二天時間過去,吳雨在這兩天裏如狼嚎一般喊著救命,可這裏是深山中,再說又在洞的深處,就算離得不近也是聽不到的。隻吃肉沒水喝又不敢睡覺的吳雨感覺再也受不了了,嘴唇已經幹裂得看不出半點水份,若是再沒有水喝怕要生生渴死,與馬上就要渴死相比,吳雨選擇了博一博。狂狼也並不好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隻為了一時貪嘴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他隻要一恢複點精力就拚命掙紮,一會後退一會前進,弄得吳雨一棵心一直懸在那裏。摸出那把不到五公分長細細的竅鎖專用刀,小心異異地伸向狂狼,狂狼則大張著嘴巴瘋狂亂咬,有一次差一點點咬到吳雨的手。咬了咬牙,吳雨趁著狂狼累了低下腦袋的瞬間突然在狂狼的鼻子上狠狠割了一刀,刀過,刮掉了幾根毛,再加上狂狼鼻子上多了一道白印,也僅此而已。狂狼怒吼了一聲再次拚命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