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兩千年,這個難得一遇的千禧年的夏天,北海道下起了罕見的暴雨。
黑雲如同鉛,迫於高樓之頂,空氣中是濕漉漉的水汽,無數的人奔走在街道上,風雨的前奏已經聲勢浩大的入侵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在北海道不多的仿古建築庭院中,走廊下站著兩排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神色肅穆,姿態恭敬。
“哈!”一道力喝聲陡然響起,如同平地驚雷,隨後一聲重物到底的悶響,讓站在走廊下的八個麵無表情的保鏢抖了兩下。
“住手,壽美。”
穿著藏青色淨麵和服的男人提著木刀攔住了還在進攻的少女,他揚起手中的木刀,用刀背重重的擊打在少女的背部。
麵容顯得十分稚嫩的女孩子咬著牙,硬生生承受這重重的敲打,眼眶通紅,雙手握拳,卻挺直了脊背。
“為什麼?”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渡邊家的氣度與精神。”男人斥責道,有些狹長的眼角充滿了不悅的情緒。
“渡邊家的精神就是因為我受傷沒辦法參加今年的劍會比賽,所以要找一個被流放在外的私生女來代替我嗎?說出去也不怕笑話。”少女梗著脖子,憤憤不平的喊道。
“住嘴。江琴不是私生女,如果在聽到你說這種話,今年所有的比賽你也不用去觀禮了。”
少女雖然心中憤慨,但是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如果失去這次觀禮的資格,就算明年她能拿到劍會試煉的資格,怕是也對很多人根本毫無了解,失了先機。
而這個穿著藏青色和服,手持木刀,精神頭十足,丹田氣息宏厚的男人,正是渡邊家族長子渡邊木治也。
渡邊家族作為日本古武家族之一,在國內頗負盛名,且神秘異常。渡邊家族乃是江戶時代一直綿延至今的舊貴族。在近四百多年的曆史中,權力更迭交替,日本的貴族也被大浪淘沙,一直保留至今的舊貴族,渡邊家族當屬鳳毛麟角中的一支。
關於劍會試煉,則是世界上古武家族門派的比拚。
在這個看起來古武已經完全消失的時代,其實還是有很多經典絕學留下了痕跡,隻是當下這些古武不再適合出現在眾人麵前,人們崇尚這種武力的同時,其實很大的程度會為這種不世出的絕學帶來滅頂之災。而劍會試煉是指每隔兩年便會舉行的古武界比試,很多研習古武的宗師大家還有新秀都會借此交流認識,促進古武的繁榮傳承。
海岸邊,濤浪起。
七八個身穿著黑色雨衣的人從遊輪上步履從容的下來,東京灣口波濤洶湧,水麵上是不斷起伏的海浪,天空中也是烏壓壓的雲彩,還有驚雷與閃電。一個神色木然的少女站在遊輪甲板上,單手扶著護欄,看著遠處的七八個人影,眼底一片陰霾。她仰頭看著似乎壓在頭頂的天,還有被風卷起的浪,一時間還有些恍惚與不確定。
她穿著很普通的通明雨衣,紮著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丹鳳眼中是異常堅毅的光芒,周身卻是無盡的冰寒與一種金戈鐵馬的殺伐氣息。她似乎本就不屬於這個地方,眼神、神態、氣息與脾性,與這繁華而又昌榮的大都市格格不入。
“小姐,我們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