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開學了，到時候請你們吃飯啊。顧之昂你和路曉也得請我們吃一頓吧。”
“滾”這個字真的就是含在顧之昂的喉嚨口了。
“怎麼就和我說？”
顧之昂這麼說了，裴勇還是沒有感覺出顧之昂的反常來。裴勇道：“反正我們都是要請客的，不如湊在一起熱鬧熱鬧，亮瞎他們的狗眼。”
顧之昂：嗬嗬。
宿舍裏的幾位，裴勇和顧之昂戀愛算是最晚的。梁博之前有過女友，異地分手了沒再找。還有幾位分分合合，女友換來換去的，裴勇不怎麼關心。
顧之昂刻薄道：“你不是心疼錢吧。”
裴勇頓感冤枉，道：“她們倆不是好朋友麼？在一起不那麼尷尬嘛。宿舍裏幾個人你也知道的，有時候喜歡瞎起哄。”
顧之昂愣了神，才說：“你想的挺仔細啊。”
裴勇得意地笑，追擊了這麼久，他能不對家家用心體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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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還有幾天，顧之昂已經收拾行李了，倒不是說提早去有什麼事，而是他喜歡早些準備妥當。
顧母看兒子這架勢，想起了路曉，說：“路曉來學校了，讓她來我們家吃個飯吧。”
“不了。”顧之昂拒絕得果斷，顧母疑惑地看著顧之昂，他耐心地說，“她來的比較晚，我看來不及。”
“這樣啊。”顧母笑著退出了兒子的房間。
顧之昂在母親離開之後，眼神就跟浸了冰似的。
他問過自己的堂姐，堂姐給出的解釋是，異地是戀情的一大殺手、顧之昂慌神了一陣，也就淡定了下來。
返校了。路曉你總可以解釋解釋了吧。
還在趕報告的路曉莫名在夏日裏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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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眨眼之間，路曉又回到了校園。她對大學生活規劃不足，同學有不少留部當部長的，相比他們，路曉感覺自己挺閑的。
換了一個環境還沒適應過來，家家就說要和裴學霸請她們宿舍吃飯，當然也包括裴學霸宿舍裏的幾個人。也當然，這裏麵有顧之昂。
“我能不去麼？”路曉偷偷摸摸和家家說。她和顧之昂告吹的事，到現在她沒想好怎麼和父母親友坦白。這孩子也是死心眼，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她和顧之昂有什麼不對勁了，否則喬麗她們幾個怎麼能不提起顧之昂呢。
家家凶巴巴地瞪了路曉一眼，“不可以。”
路曉大概很難忘記那次聚餐的經曆。擔心遇到顧之昂會相當尷尬，導致路曉從頭到尾都沒有心情投入大夥的活動中。最後她發現，直到聚餐結束顧之昂也沒有現過身。
尷尬的時機也不留給路曉。
路曉以為慢慢把顧之昂從自己生活裏剔除會是艱難的事業，現實給了她狠狠一擊。她毫無驕矜的資本。顧之昂太擅長消失了。路曉第一次發現自己和自戀也能搭上邊，她自以為是了。
路曉這學期在校園裏能夠遇見顧之昂是在趕去上選修課的路上。她睡過了頭，從宿舍區跑去教學樓，一路飛奔大汗淋漓。她從顧之昂身邊跑過去，和顧之昂的安然自若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接下來又是很多天沒有見到顧之昂。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路曉痛苦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瓜，什麼時候她對顧之昂這麼關心了？
新學期的第二個月，路曉和顧之昂終於正麵相迎。路曉在宿舍門口的超市買東西，店裏的人很少，顧之昂視若無睹地從她身邊走過去。路曉付完錢從店裏走出來，顧之昂捧了一杯罐裝咖啡就在門口。看見路曉走到身邊，顧之昂把咖啡塞進路曉手裏，從購物袋裏另外開了一罐，然後把兩罐咖啡調換了過來。
在這個過程中路曉始終沒有發聲。她不懂顧之昂刻意這麼做的理由，很想問的是“我們不是已經成為陌路人了麼”。
顧之昂比路曉搶先一步，說：“你想明白了麼？”
時隔多日，這是顧之昂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沒頭沒腦的。
路曉困惑地問：“你說什麼？”她其實不懂顧之昂。他們倆唯一的共通，也許就是他們的思維較之常人跳脫了一些。
顧之昂笑，“你現在覺得可以和我在一起了麼？”
路曉對顧之昂的笑容本能地生出抗拒，她別過頭。有個學妹剛好要進店，路曉和學妹打了個招呼，從店門口走開給學妹挪了地。這時候，她聽見顧之昂說：“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吧。”
路曉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聽覺紊亂了，她扭頭朝顧之昂看過去，他平靜得就好像兩個月的陌路都隻是她一個人的錯覺。還是眼前的顧之昂才是幻覺？路曉拔腿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