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芊芊示意朱博弈遞上書信和錦囊,然後默默退到一邊。
紀鵬飛疑惑地望他們一眼,隨即展開書信看起來。越往下看,神色越是凝重,最後他沉著臉將信重新折疊好,再打開手中錦囊,從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放在陽光下細看。
看了許久後,才把玉佩慢慢收進錦囊中收好,不太確定地說道:“此事必須稟告皇上之後才能做定論,本王也不敢私自做主。這樣吧,還請姑娘隨我們上京一趟,麵見聖上吧?”不論如何,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也是個驚喜,如果是真的,方綾就不必丟掉性命了。
“他們呢?”祝芊芊的手指逐一點上陳家眾人的鼻頭。她答應過不讓人動他們一根寒毛的,自然要先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了。
紀鵬飛也有些無奈:“在此事尚未查明之前,他們必須收入大牢關押。”
“也行,不過可不許虐待了他們。”祝芊芊也明白紀鵬飛的難處,不多做廢話,爽快地準備跟著他們離開。
還沒走出兩步,紀鵬飛就把她攔住了:“朱公子與此事有密切關係,還請芊芊姑娘見諒。”
“這樣哦!”祝芊芊也是個明理之人,立即皺著小臉轉向朱博弈,泫然欲泣地望著他。“要委屈你留下來了。”
朱博弈理解地拍拍她的小臉,柔聲說道:“沒事的,我留下來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嗯,記得等我!”
“知道了!”
兩人依依不舍地上演了一出分別的煽情戲,纏綿許久才分開。祝芊芊頭也不回地跟著紀鵬飛離開,朱博弈則乖乖地留下來,陪著陳家人一起被關入大牢內,在大牢裏度過了一個難忘的除夕之夜。
由於紀鵬飛的特別關照,他們在牢中的待遇極好,基本上等於是住在家裏一樣。經過了一個月的漫長等待,紀鵬飛與祝芊芊終於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隆重地把他們接出大牢。祝芊芊的身份已經查明了,確實是寧安國的公主,兩國也已經達成協議,不再追究此事了。
當再次看見祝芊芊時,她已經換上鳳冠霞帔,前呼後擁地來到北陽鎮。由於真正的公主已經找回,那麼陳一林謀殺公主的罪名就不成立,陳家人也不會受到牽連了。
關於知歌的身份,因為逝者已逝,他們不打算再損毀她的名節,所以仍是讓她掛著王妃的稱號。這樣一來,紀鵬飛倒也有機會可以自行選擇妻室了,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陳一林已經癡傻,所以交由陳家人負責看管。陳家的一切財產都被歸還了,走了的仆人又重新回來工作,。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陳家自然不會虧待他們,付出了一倍的價錢給他們。錢莊的生意重新開張了,雖然傷了一點元氣,但好在根基還在,底子又厚,再加上有紀鵬飛的大力協助,也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到停業前的水平,甚至是比以前更好。
當所有的一切都處理好後,祝芊芊就準備帶著她的未來夫婿回國,拜見他們的父皇之餘,順便舉行婚禮。想不到一向怕麻煩,不喜歡朝廷爭鬥,又向往自由生活的朱博弈,最終還是踏進了他最不喜歡的環境內生活,並且陷得甘之如飴。接下來的日子裏,是福還是禍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祝芊芊與朱博弈臨走的時候,陳家一行人依依不舍,拉著祝芊芊的手千叮萬囑的,交待她一定要常來北陽走動走動。方綾一直很想問清楚祝芊芊的真實身份,但她總也提不起勇氣,而且覺得性格的前後差別太大了,怎麼也不覺得是同一個人,便隱忍著沒有問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搬上馬車,朱博弈和祝芊芊也早早躲在馬車內談情說愛。
就在他們動身之前,祝芊芊突然鑽出馬車,附在方綾的耳邊,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已經原諒你了,希望你能原諒你自己!”
“什麼意思?”方綾當場愣住了,激動得全身顫抖不已。祝芊芊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特殊的含義?
“嘿嘿……”祝芊芊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衝她擠了擠眼睛,返身鑽進車內,嬌聲吩咐大家出發了。
陳一維不聲不響地站在她身邊,小心扶著她,不讓她跌倒:“你沒事吧?”他沒有聽到祝芊芊對方綾說的話,隻擔心著方綾虛弱的身體,懷有三個月大的身孕,害怕她會暈厥過去。
“她……”方綾不可思議地望著逐漸遠去的車隊,一時間百感交集。她很希望祝芊芊所說的那句話,確實是她心中所希望的,但又不敢相信事情會這麼輕易得到解決。
最重要的是,遊伯太久沒在她的麵前出現過了,她這樣到底算怎麼樣?是完成任務還是沒有完成任務?不過現在才過了一年,也許遊伯會在三年之約到期的時候才會出現吧?
沒等她發愣完,紀鵬飛又突然走到她的麵前,不理會旁邊的陳一維正用他那雙會殺人的眼睛直瞪著自己,用他們都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聲道:“陳夫人,請記得紀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如果你過得不快樂,可以隨時去找我,我不會在意你有多醜陋的……”
“小王爺,你當我死啦?”陳一維怒火中燒,陰惻惻地開口打斷了紀鵬飛的話。同時他雙手互搓,已經在摩拳擦掌的,準備撲上前與紀鵬飛來個生死搏鬥,決一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