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九葉,
我站在山頂,雙臂張開,讓風肆意卷亂長發,帶絲絲寒意的風讓我的思緒更加清晰,看著眼前迷蒙的景象,思緒飛回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一個叫九葉的女孩子降生在南邊一個並不富裕的小村裏,村子的落後讓重男輕女的保守思想愈發嚴重。
九葉就是我,我叫九葉。我的降臨並沒有給家人帶來喜悅,相反的,給我母親帶來了一場麻煩。那個人因為我媽生了一個女孩,遭來了那個人和她小兒的毒打,我現在依然認為,如果我是男孩該多好,母親不會受苦,也就不會出去外麵,也就不會變了。那個人本來就不滿我母親第二胎是女孩,我姐姐,若樂,後來又有了我,便變本加厲,拐彎抹角,指桑罵槐的說我的母親。更有甚者,教唆我父親將我跟我姐姐遺棄,若不是我母親,我和姐姐怕早已成為那大路邊無數個棄嬰中的兩個。那時候我母親是一個老實而又堅強的婦女,她也是一個慈愛的母親,可惜後來在外打拚,讓她變了,不再是那個溫婉堅強的女子,當然,這是後話。
我們家早已搬離那個古老的四合院,那裏承載了我兒時太多的痛苦。
四歲那年的一幕,永遠無法從我記憶中抹去……
那一天,陽光明媚,天空藍的出奇。午飯過後,我在簷下玩石頭,姐姐在屋裏寫作業,母親在院子裏洗頭。刺眼的陽光照在母親黝黑又後實的發絲上,出奇的漂亮。我手裏的石頭從石階滾到院子裏,我跑下去撿石頭,看到母親站在院子裏用梳子梳頭,遍跑過去用手拉母親及臀的長發,母親輕輕的說到:“葉子,去邊上玩去,媽媽等下帶你去買糖。”“耶,好啊好啊!姐姐也去。”母親笑著答道:“恩,好,姐姐也去。”我轉身跑到屋子裏歡喜的告訴姐姐,“姐姐姐姐,媽媽等下帶我們倆去買糖!”“是嗎?太好了,等我寫完作業。”“恩!”
我在姐姐桌子邊繼續玩石頭,過了好一會,院子裏有爭吵聲,“姐
姐,外麵怎麼了,那麼鬧?”“沒事沒事,你在屋裏乖乖的,我去看看。”“好,姐姐。”又一會,外麵還是在吵,我跑出去,傻眼了,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在院子裏,為什麼媽媽在哭,奶奶和三叔叔似乎在罵媽媽,我跑過去抱著母親的腿,忽的三叔一拳把母親打倒,母親倒在地上……
我和姐姐跪在母親的身旁嘶叫著,然而母親早已昏過去了,再也無法應答我們,那一刻,我腦子裏空蕩蕩的,覺得我會失去母親,我害怕,我拽著母親的衣角,緊緊地拽著,我怕一放開,母親就消失了,以後的日子裏回想起來,才發現,原來我對母親是如此依戀。
姐姐那是的反應,我至今都記得很清楚,她呆呆地站在旁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母親不是她的母親一樣,仿佛地上躺著的人隻是一隻與她無關的動物,當時我看到她這樣冷血無情,對她隻有滿滿的恨意,然而後來我才明白,她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