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要這麼做……”淒厲的嘶吼聲從冷清清的宮殿中傳來,在這深夜格外的滲人。
外麵傳來腳步聲,一個身穿短衫的少女輕輕推開宮門走進來。其腳步輕盈,精致的俏臉上滿是和年齡不符的殺機。她走到帷幔前,輕輕拉開帷幔,一眨不眨的盯著帷幔之中雙眸緊閉,臉色扭曲並不斷掙紮的少年。
“洪天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殺我全家,今天我楊玉嬌報仇雪恨,我楊氏一門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少女咬牙切齒的開口,從懷中取出一枚匕首,狠狠的向著床上少年的胸口刺去。
撲哧一聲,衣衫裂開,但削鐵如泥的匕首竟然沒有刺進去,那臉色扭曲的少年洪天貴陡然睜開眼睛,眼中是化不開的驚愕和憤怒。
少女愣了一下,沒人比她清楚那毒藥的厲害,那是當年父親當權之時所得,沾染一絲必然斃命,藥石無醫。
“賤人,給我滾!”
洪天貴一聲大喝,陡然一拳打在少女的胸膛,將名為楊玉嬌的少女生生打飛出去。
哇的一聲,楊玉嬌吐了口血昏了過去。
這一聲大吼也驚動了外麵的人,很快一隊身穿軟甲的女兵從宮殿外衝進來,看到洪天貴胸口插著的匕首,一個個臉色大變,為首的紅衣女官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
“殿下……”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洪天貴臉色鐵青的吼道,神色說不出的猙獰。
紅衣女官張了張嘴,揮了揮手帶著手下退了出去。
洪天貴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地上昏迷的少女,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這裏是哪裏?我又是誰?”少年開口,說著和神色完全不同的話。
他看了看白皙瘦弱的手,摸了摸稚嫩的臉上,甚至連胯下垂頭搭腦的二弟都拉起來看了又看。
“穿越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洪天貴臉上的怨念化為震驚和無奈。
少年叫洪天貴,準確的說這具年輕身體之中的靈魂並不是身體本來的,而是穿越而來。
穿越前的洪天貴是二十一世紀一名催眠師,一個偏門卻又極為神秘的職業。在參加工作之前,洪天貴認知的催眠不過是通過心理暗示來操縱人的認知,根本沒有傳說的那般神秘。但是直到他遇上那個女人,一個同樣是催眠師但固執的認為通過催眠可以改變人的記憶,甚至可以操控一個人的人格。對於這個論斷,洪天貴雖然感興趣,卻沒有真正相信過,不過兩個人倒是因為這個研究而親密起來。洪天貴曾經認為那個女人是自己這一輩子的摯愛,為了她洪天貴幹什麼都無怨無悔。甚至自願淪為她的試驗品。
但結果卻是那個女人在一次催眠之後對他突下殺手,而原因竟然是為了試驗催眠的效果。現在洪天貴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個女人將匕首插入自己胸膛時臉上變態的笑容。
“天貴,你願意為我去死,我殺了你好不好?”依然溫柔的聲音,卻讓他說不出的恐懼。
“你竟然要殺我?為什麼?”洪天貴記得當時自己滿臉不可置信的問她。
“又失敗了,看來操控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算了,再找其他的試驗品吧!”女人失望的轉身,根本沒看躺在催眠椅上等死的洪天貴。
死亡讓洪天貴陷入絕望,沒想到當他睜開眼睛,竟然看到一個少女用匕首刺自己,下意識的一拳將她轟飛。
這些記憶一一在洪天貴心底浮現,他的臉上也露出一抹苦笑。拔下胸口的匕首,匕首隻是刺穿了外衣,摸了摸黑色內衣,他明白是這薄薄的內衣救了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