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便聽武林中的老江湖曾提起“回聲穀”。我一直以為那是
個地方,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錯了,大錯特錯。因為“回聲穀”根本就不是一
個地方,而是……一群人。他們武功高強,卻從不輕易動手,因為……,在他們
動手之前,敵人已經死了,僅僅是因為“回聲”,不動一刀一劍……
他們無處不在,如同噩夢一般纏著你,而你卻絲毫找不著他們的蹤跡,他們
隻是一陣回聲……
不知道你們聽過寒山沒有,沒有又能算是孤陋寡聞了,有的話則有時後話了
。
空氣中稀稀散散的飄灑著來自臘月的雪花,淡淡的雪,輕如雁羽,薄入細紗
,無形之中帶給一種淡淡的憂愁。
此時的寒山已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山腰的竹林亦是如此,隱約有綠的蹤影
,順著山勢往上,便是那寒山之巔。山頂之上,幾棵近百年曆史的古樹相互依偎
著,凝視著醉心的一幕,仿佛在欣賞一幅美麗的畫卷。
穿過樹叢,朝著東南方放眼望去,但見幾幢別致的房屋藏身於愛愛白雪之中
,拇指的屋子透著一番古韻,不似豪門院落那般華麗,卻又精致細膩,不落俗套
,可見此間主人的匠心獨運。大堂正中央擺著一鼎白玉香爐,黃銅之身,白玉鑲
邊,兩條玉龍盤雲而上,真是栩栩如生啊,不是香煙陣陣,迎麵撲鼻,恍若仙境
。大堂上方居中擺著兩張檀香木椅,中間橫著一張梨花木方桌,光從質材上看,
便可以看出主人花了不少的心思。大堂右側,有條珠簾門,門內偶爾傳出一聲咳
嗽,像是有什麼病人。屋內的擺設很簡單,東麵擺著一張書桌,中央擺著一張圓
桌跟幾張梨木圓椅,僅靠南牆的是一張墨綠色的木床,上麵依稀有些花紋,透露
著此床年代的久遠。一位年過五旬的老人倚在床頭,額頭已布滿了汗珠,喘息聲
也愈來愈劇。他雖說已經是年過半百,卻依舊秀眉青絲,完全看不出歲月在老人
臉上留下的痕跡。“咳咳”老人又咳嗽了幾聲,眉發在短短時間內白了些許,怕
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正在這時,一名白衣女子喚起幾個身形,轉眼間已躍進
室內,“撲通”一聲跪在床前,見老人雙臂露在外麵,忙將被褥該在老人身上,
一麵替搓著手,輕聲問道:“師父還冷嗎?您還是躺下吧。”然而老人卻遲遲不
肯躺下,白衣女子痛心道,“師父,您這又是何苦呢。”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你兩位師兄呢?現在何處?”老人眉頭緊鎖,像是有什麼重要餓事情要交
代。
“大師兄已收到飛鴿傳書,連夜往回趕;二師兄正在河北葛家莊處理一件公
事,怕是已經動身回趕了。”白衣女子起身又將被子往上提了提,生怕凍著老人
了,不知不覺中眼睛已微微有些紅腫了。
老人掙紮了一下,氣息較以前更加紊亂。湊到少女耳邊,緩緩說道:“葉兒
,為師此番怕是度不過此劫了。”見那叫舒葉的女子要哭出聲來,安慰道:“葉
兒,莫要悲傷,今後還有許多大事,等著你去處理呢?怎能因為為師的故去而徒
增悲傷,喪失鬥誌呢。”
老人聽見大堂內似乎有動靜,拍了拍舒葉的肩膀:“康兒跟堯兒怕是已經回
來了,快去門外喚他們進來。”
舒葉聽到此處,再也控製不住情緒,低聲抽泣起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強
忍著悲痛,轉身離去,待她步入大堂,果真如此,兩位師兄已在大堂內等候,隻
是沒有師父的召見,不敢貿然闖入。
大堂內未曾燃燭,顯得十分昏暗,玉立一旁的黑衣男子眉頭深鎖,一副心事
重重的模樣,在大廳內來回踱著步。另一位紫衣男子坐在大堂左邊的木椅上漫不
經心的翻閱手中的一本人物誌,一麵悠閑的啜飲茗茶。兩人生活習性各異,由此
可見一斑,更另人想象不到的是,他們拜在寒山滄月門下,生活了二十年。那黑
衣男子踱著踱著,突然間發現麵前多了一個人驚訝道:“咦,師妹,何時來的?
師父怎樣了?”心中又是一驚,時日不多,師妹輕功又見長進。那坐在一邊的紫
衣男子,也起身走了過來,顯然也十分關心,原來這三人,黑衣男子叫公孫康,
年長他們2人幾歲,乃是老人的大弟子,紫衣男子,名叫烈堯是老人的二弟子,舒
葉最小。三人自小便跟在老人身邊,至於幾人身世,怕隻有老人一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