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7年,巴西裏約熱內盧。
這是一個炎熱的沿海城市,長達六百多公裏的海岸線讓這裏的人們隨時都能夠欣賞到波瀾壯闊的大海和一望無際的藍天。
十年之前,這裏還信奉著基督教,每年慕名來到這裏朝拜基督像的教徒都是以千萬記。而現在,教徒已經沒有,基督像也變得殘破不堪,原本擁抱著大海的雙手隻剩下了一隻,有點殘垣斷壁的味道。
基督像坐落在科科瓦多山的山頂之上,巨大的基督像腳下原來是一個能容納上萬人的廣場,現在卻被人改成了一個類似於祭壇的平台。
平台呈圓形,直徑約五十米左右,鏡頭拉近便能夠看見平台上已經站了三十個青年。
三個一組,一共十組,正好三十人。此時的他們麵色不盡相同,或淡漠,或悲傷,有的女孩子甚至已經悄悄抹起了眼淚。
平台邊沾滿了人,人頭密密麻麻,什麼人種都有,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很小的聲音,好幾百人擠在一起,靜得卻隻能聽見呼吸聲。
這,似乎是什麼儀式!
······
淩翔現在就站在台上最邊緣的一個位置,看起來毫不起眼。他眼神冷冽,細長的眸子就如同刀鋒一般犀利,整個人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一杆筆直的標槍。
在他身旁兩邊,一胖一瘦兩個青年同樣站得筆直,較瘦的那人比淩翔高了幾分,寸頭顯得有些精練,但氣勢卻是冷得有些可怕,台下那些離他近點的人甚至都夠感受到一股令人心顫的肅殺氣息。胖子看起來顯得有些緊張,拳頭緊握著,鼻尖上麵全是滲出的汗水。
靜默,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隨著一陣由小漸次變大的轟隆隆聲音傳來,遠處大西洋與天空相接的地方忽然開始變得黑暗,就像是一塊被上帝逐漸拉扯的黑幕,從遠處朝基督像這邊洶湧而來。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向那個方向,除了台上的三十個人,其他人的眼中,除了心悸,便是滿滿的絕望。
“來了!”淩翔身邊,那個削瘦的青年輕輕吐出兩個字,低沉的聲音似乎是從地獄中傳來。
淩翔微微點頭,看了看另一邊的胖子,問道:“老六,你研究的東西怎麼樣了?”
胖子看著遠空黑壓壓呼嘯而來的東西,咽了口唾沫,說道:“主體已經搭建成功,但有些細節的材料不是現在這個世界能夠找到的。”
“如果能夠找到,你有多大把握?”
胖子想了想,不知不覺間手握得更緊了:“起碼八成。”
“足夠了。”淩翔輕輕說道,嘴角劃出一道淺淺的笑容。
這時候台下的人頭攢動了起來,某一個方向的人群自覺讓出了一條道路,一位穿著白大褂,長著一副亞洲麵孔的中年人手提一台筆記本電腦走出。
那人將電腦打開後放在了一個石台上麵,轉身看向台上的男男女女們,眼神有些渾濁,但聲音卻異常清晰:“孩子們,異魔將至,人類已然無法幸免。你們,就是最後的希望。大家把未來賭上並交到了你們手中,希望你們珍而重之。為了人類的明天,努力吧!”
黑暗漸漸湮滅了光明,剛才還是晴空萬裏,此時已經變得昏暗。
淩翔用力地抓住了身邊的兩隻手,他把頭轉向那個較瘦的青年,說:“秦山,你要盡快來c市找我,你離得太遠,我不放心。”
那名叫做秦山的青年看著淩翔,重重地點了點頭,淩翔說的意思他非常懂。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想起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就像是電視裏收割性命的死神,充滿了死寂的味道:“愚蠢的人類,還在做無畏的掙紮,認命吧!”
所有人抬頭望向天空,隻見天上的黑雲並不是什麼鳥類,等他們離得近了,才能發現那分明是無窮無盡密密麻麻的——“人”!
白大褂中年人微微轉身,麵向了那台筆記本電腦,他的右手舉起,臉卻朝向台上,他重複著說:“孩子們,一定要記住,你們,是人類最後的希望!”
一句話說完,他再也不做猶豫,右手落下,在電腦的回車鍵上輕輕一點······
轉眼之間,精光大盛,十道光束刺破黑暗,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籠罩在了十組青年的身上。光芒漸漸變強,最終達到了刺眼的程度,台下的人盡皆閉上了眼睛,但饒是如此卻還是能感受到那些光把眼睛刺得微微生疼。
好在光芒來得快去得也快,幾秒之後,黑暗再臨,待眾人再次睜開眼睛,台上的三十個人已經消失了蹤影。
“Succeed?”寂靜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道英文。
似乎是點醒了其他人,所有人望向平台的眼神一下子從絕望轉為了狂喜。
興奮的呼喊瞬間響徹科科瓦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