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科爾沁部歸附後金最早,博爾濟吉特氏與愛新覺羅氏世為懿親。清太祖、太宗、世祖和聖祖先後有四後、十三妃出自科爾沁等部。博爾濟吉特氏影響了清初五朝四帝的政治。
明興元亡之後,元主自北平出塞,遁回蒙古草原。但故元勢力仍有“引弓之士,不下百萬眾”(《明史紀事本末》第10卷)。元主退回漠北地區,習稱北元。北元蒙古貴族仍維持其舊日統治,實行封建割據。他們不甘心於自己的失敗,不時地犯擾內地,企望重新入居中原,圖謀恢複元朝。明朝為解除蒙古在北方的威脅,曾多次出兵朔漠,力圖消滅北元勢力。明初,徐達四次北伐,朱棣七次親征,曾取開平,占應昌,敗王保保,降納哈出。明朝擊敗北元勢力,他們逐漸地分別與明朝建立了臣屬關係。
但是,北元勢力雖被擊敗,而未被消滅。這同明太祖對故元勢力的政策不無關係。當明太祖派右丞相徐達攻元大都時,徐達問道:“元都克,而其主北走,將究追之乎?”明太祖答曰:
元起朔方,世祖始有中夏。乘氣運之盛,理自當興。彼氣運既去,理固當衰。其成其敗,俱係於天。若縱其北歸,天命厭絕,彼自澌(sī)盡,不必窮兵追之。但其出塞之後,即固守疆圉(yǔ),防其侵擾耳。(《明太祖實錄》第32卷)
但是,蒙古貴族勢力並未因其氣運衰敗,而自澌自盡。蒙古貴族勢力在不斷地騷擾北陲,破牆而入,內犯中原,困圍京師。尤以正統之後,明代北患益甚。
《明史·韃靼傳》載:
當洪、永、宣世,國家全盛,頗受戎索,然釁服亦靡常。正統後,邊備廢弛,聲靈不振。諸部長多以雄傑之姿,恃其暴強,迭出與中夏抗。邊境之禍,遂與明相終始雲。(《明史·韃靼傳》第327卷)
嚴格說來,明中後期,蒙古衰微,滿洲崛興,故北境之擾,重在滿洲,不在蒙古。但明朝前期,蒙古騎犯,甚為嚴重。
遼東地區蒙古勢力,為患酷烈。洪武時,故元丞相納哈出“擁二十萬眾據金山,數窺伺遼”(《明史·韃靼傳》第327卷),後被藍玉招降。永樂時,阿魯台為瓦剌所敗,“乃率其屬東走兀良哈,駐牧遼塞”(《明史·韃靼傳》第327卷);朱棣以親征阿魯台,死於榆木川。成化時,蒙古韃靼部長孛來,“誘兀良哈九萬騎入遼河”(《明史·韃靼傳》第327卷),縱騎擄掠。至嘉、隆以後,即努爾哈赤青少年時期,遼東蒙古勢力枝蘖(niè)紛繁,先後陵替,相互交錯,舉其大者,主要有:土蠻部,土蠻為打來孫長子,其弟為委正,其長子為卜言台周,次子為介賽,侄為黃台吉,族弟為土墨台豬等。時土蠻(稱小王子)最強,“控弦十餘萬”,屢躪遼東,“大入小入,歲為邊患”(瞿九思:《萬曆武功錄》第10卷)。速把亥部,速把亥為虎喇哈赤次子,其季弟為炒花,其妹夫為花大。速把亥在嘉靖時徙至遼陽北,連結土蠻等,累略遼塞:“嘉、隆以來,虜患何歲亡之?甚至殺大將軍如艾草菅。甚哉!速把亥之為禍首也。”(瞿九思:《萬曆武功錄·速把亥列傳》第12卷)黑石炭部,黑石炭為孛隻第五子,與速把亥等聯騎,剽掠遼左。瞿九思在《萬曆武功錄·黑石炭列傳》後評論曰:黑石炭“貽我遼左數十年大患,介胄至生蟣虱”。董狐狸部,董狐狸即董忽力,為革蘭台第五子,其弟為兀魯思罕、長禿,駐牧寧前外邊,牧馬遼河,屢犯薊門。阿牙台皮部,阿牙台皮長子煖兔、次子拱兔,萬曆初年“兩兔尤桀驁甚”(瞿九思:《萬曆武功錄·煖兔拱兔列傳》第13卷)。此外,有虎墩兔、青把都、哈卜慎、長昂等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