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麵色蒼白,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白光,這個叫月紅的女子看了看房間裏的人,有些怕生地後退了幾步,挨近岩然。

“小女名叫月紅,原是遙城人士,後滾落山崖而死。因感激恩公曾經的救助,眷戀人世,沒有離去。”白衣女子有一張小巧的瓜子臉,兩隻眼睛雖不很大,卻是柔美惹人憐,眼角一顆棕色的淚痣,有種憂鬱多淚的氣質,讓人心裏微微發疼。

眾人不解,若僅是如此,為什麼會死人呢?

原來,這名叫月紅的女子有個賣麵的夫君,隻是這個夫君後來成了嗜賭成性的賭徒,賭贏了便喝酒,喝醉了便打她。若是賭輸了便打她泄憤,嚷嚷著要喝酒。

月紅咬牙吞淚經營著賣麵的小攤子,未曾想,夫君越發惡劣,動不動便打她出氣,罵她沒用,生不出娃子。原本白天窩著睡覺的夫君那天卻突然起來了,月紅以為,夫君終於振作起來了,要好好賣麵了。

沒想到,夫君上來就是一個巴掌,罵她不守婦道,天天跟客人打情罵俏,勾搭男人。月紅沒想到夫君竟無理到這種地步,傷心抹淚之餘還要向夫君解釋,讓夫君振作。隻是,紅了眼的男人並未聽月紅說什麼,隻是一味地拳打腳踢。

這個時候,一個俊美不凡的男人製止了瘋了一般的男人,經過旁觀之人的言語以及他們當時的情景,那個月紅的恩人將月紅扶起,告訴月紅,這種男人不值得托付終生。

月紅的夫君上來就要打那個多管閑事的人,卻輕而易舉地被那個人的隨從抓住了。那人問月紅,還要繼續這麼過下去麼?還是換種生活?

月紅想了想,堅定地說想換種生活,可是,她一個有婦之夫,又能怎麼辦呢?

那人拿出一百兩銀子交給月紅的夫君,讓月紅的夫君休了月紅。

見錢眼開的人當時就同意了,簽了休書,抱著銀子就走了。

隨後,那人給了月紅三千兩銀子,讓月紅重新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月紅非常感激那個救她於水火之中的男人,也就是月紅口中的恩人。

過了兩年的安穩日子,在某一天到山上寺廟祈福的時候,不慎掉落山崖。

本應該死去的她卻因為想見恩公最後一麵而留在了人世。

本想見一麵恩公便離去的她卻沒想到,會看到妖怪害人。她打不過妖怪,又不知道怎麼辦,隻好半夜哭泣嚇人,讓人不敢出來,這樣,妖怪就不會吃人了!

經過她的努力,果然,遙城的百姓都不敢夜行了!隻是,月紅怕恩人會糟妖怪迫害,便夜夜哭泣,守著恩人。

至於月紅口中的恩人,很巧的是,那人竟然就是‘好舒心’的老板—初旭。

一切因由解釋清楚,眾人又開始疑惑,這個妖怪,究竟是何物?

“那個妖怪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好了,月紅之事到此為止,以後月紅會時刻呆在我們身邊,畢竟她沒有地方去。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岩然不讓眾人繼續詢問妖怪的事情,趕他們回房。

幾人深知岩然的脾氣,盡管心裏很好奇,但還是乖乖地聽話回房。

等幾人全數退出岩然房間之後,岩然並沒有任何動作,依然慵懶地斜靠著椅背。

“初老板,牆角好聽麼?”粉唇輕啟,岩然特有的雨珠淅瀝的聲音在房中回蕩。

“嗬嗬,尚能入耳。”初旭笑著推門而入,反手將門關上。

“恩,恩人!”月紅見到日日念叨的恩人,一時間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又是害羞,蒼白若雪的臉上五味成雜。

“好久不見,月紅。”初旭自然地打招呼,仿佛那個身上散發著白光,麵色蒼白的人隻是一個很久沒見的正常友人。

“好,好久不見,恩,恩人。”月紅捂著嘴,呆呆地看著初旭。相信此刻若她還是一個人,必定是熱淚盈眶了。

“月紅,真的,回不去了麼?”初旭將視線落在慵懶的女人身上,語氣裏隱隱有些無奈。

“是啊,目前是回不去了,以後,誰知道呢?”岩然朝月紅勾了勾手指,月紅輕輕點頭,身上的白光驟然變強,隨後消失。

岩然知道,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讓月紅回到屬於她的地方。月紅因為強烈的執念而留在人世,又因為被‘妖怪’打傷,逗留人世太久,無法轉世。現在,令她執念的人她已見到,想守護的人也守護住了,隻是無法轉世的話,會令她成為世上最可憐的孤魂野鬼。

岩然想要找到師傅,因為不僅她想師傅,師傅也是唯一有可能幫月紅的人。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岩然練的武功屬陰柔,對於陰氣漸損的月紅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