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挨打還上癮了?”岩然興味十足地等著柳倩倩的下文。

“打人就算了!可是,打人不打臉,為什麼要往我臉上招呼?”柳倩倩極其悲憤地抬起頭,原本魅惑閃亮的眼睛,右眼赫然變成了熊貓眼。

“一零一、一五六,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倩倩隻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麵充個門麵了!你們怎的還下得去手?平時我怎麼跟你們說的?做人要厚道!怎麼可以打臉呢!”岩然義正言辭地為柳倩倩說話,嘴角卻呈45度上揚並有不斷上升的趨勢。

“小然兒,憋著是很辛苦的,我看你忍得很辛苦啊!”柳倩倩眉毛一挑,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岩然。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岩然毫不客氣地捧腹大笑,惹得柳倩倩黝黑的眼睛又黑了幾分。

繼岩菲之後,相府再一次熱鬧起來。兩次婚嫁,新郎卻是同一個。早就知道,岩菲嫁過去,很難得到幸福。然,如今,一個月的時間還差兩天,靜良王便急著娶新人。年年歲歲花相似,一代新人換舊人。岩菲是個直腸子,又怎麼受得了這種屈辱,隻怕,靜良王府,會不安寧了吧!、

是岩然親手將岩菲推進了火坑,盡管當時她是自願的,現在,也難免會有些過意不去。隻是,現在,她還不能去。

五日之後便是岩菁大喜之日,更何況,她的傷,也不允許她去。

這幾日,她的行動都需要旁人攙扶著。岩然一直找不到機會練功,她的功力停留在第五層,現如今又無瑤琴在手,她很難想象,若是遭遇危險,該以何抵擋。幸好,岩清將他的暗衛一一派給了岩然,岩然可以稍稍安心一些。

畢竟是在相府,岩然倒也安全。隻是,岩然有種不安的預感,暴風雨,很快便會來臨。

十月十日,在這個公認的好日子裏,岩菁終於著一身大紅嫁衣,由同樣一身大紅的新郎靜良王接走。

再度光臨靜良王府,岩然隻覺得悲涼。靜良王一直以來高度上揚的嘴角深深刺痛了岩然的眼。岩菲的愛隻能隨落花飄零,流水潺潺,早已裝載了美人魚,又有何心思去欣賞落花?

世間男子皆薄情!岩然的腦海之中,隻有這句話在回旋。

祝賀、道喜,彩禮紛紛;迎賓、宴客,喜樂融融。

從來隻聞新人笑,哪得幾回舊人哭?隻怕岩菲心中就算是悲痛萬分也隻得咬牙吞淚吧!

由一零一攙著離席,岩然覺得裏麵的空氣太稀薄,壓抑得人喘不過起來!

又是那樣寂靜的夜晚,寂靜的小路,與大廳之中喧囂的盛宴全然不同。

“慢著,岩然,怎麼不多吃一點?數日不見,便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欠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岩然並不理睬,腳下未有停頓。

“怎麼,還想裝作不識麼?”安戈一個翻身,來到岩然跟前,阻止岩然繼續前進。

“一零一,你先下去,我跟新郎官說會兒話,待會兒我再叫你。”岩然將一零一打發走,坦然自若地對視安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