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家,把戲曲當了成自身的一部分,她就是劉雨要追求的目標。所以,要想成功就必須有所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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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大家各自散去。周生今天喝酒不少,劉雨說要送送他,但被他拒絕了,說喝這點酒還不算什麼,然後自己歪歪扭扭的回去了。吳雲海和姚昆兩個人均以成家,要回去陪媳婦。姚仲本來想留下跟劉雨說說話,討論一下長槍還有什麼耍法兒,但是被姚廣以明天早上早點起來練功為由,給攆出去了。現在隻剩下了他和姚廣。
姚廣喝了點酒,說話舌頭有點麻木:“小雨啊,我讓你大娘給你重新騰出了一間屋子,你以後就住在這兒,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跟我說,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你解決。還有啊,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功夫不錯的孩子,所以我就把那個三個小子交給你了,隻要他們不好好練功,你就給我打,出了事有我。”
劉雨點點頭,知道他說的這些都是醉話,但誇自己那兩句是不是醉話,自己就不知道了。
李氏給劉雨收拾好屋子後,來叫劉雨去休息,走到門口一看,姚廣拉著劉雨的手正說話呢,聽著那話沒一點有營養,胡侃亂吹。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喝多了就話稠。不管逮著誰,隻要人家不走,能侃上一天閑話。
“小雨,別理他,喝多了就話稠,你趕緊去休息吧。”說著走過來扶起姚廣就往裏屋拽:“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能說?嗯,別說了趕緊睡覺去,對了,小雨啊,你的屋子在出門往西第一間屋子就是,我都給你收拾好了,要是缺什麼你就跟我說,啊!”
“哎。”
劉雨見姚廣被李氏拉著,還是不肯走,隻能上前去幫忙,等把姚廣放到床上後,他才告辭。回手拿起自己來時背著的包袱,來到自己的屋門裏,把門關上,世界仿佛一下子就清靜了。四下看看屋裏,床上放著新的被褥,新的襯單子,桌子上放著油燈,火苗種發出‘劈、啪’的響聲。劉雨想了想自從自己開始逃亡,好像還從來沒有一個人住過一間屋子。
他突然發現,這件屋子靜的可怕,甚至覺得這件有些孤獨。孤獨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獨者沒事做,如果有事做,那還會孤獨嗎?答案是否定的,於是他向桌子前走過去,從包袱裏掏出來一個白布兜子,把裏麵的寶石碎片全部倒在桌子上,紅、綠、藍三種顏色的晶體。這些寶石碎片可花了自己不少錢,能把這些東西弄到手,可是沒少費勁。
坐在桌子前,盯著寶石碎片看,腦子裏幻想著,這些碎片該怎麼貼,才能發出炫目的顏色呢?想了一會,又把身上的錢袋子拿出來,口朝下,把裏麵的銀子和銅錢全部倒出來,然後清算,大約還有三貫錢左右,頓時他把眉頭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三貫錢,不知道夠不夠買一身真絲布料?還有水袖、刺繡、花紋、配件、吊珠兒等等。唉……錢啊,沒錢真是頭疼,什麼都做不了。”
“有什麼辦法趕緊賺點錢呢?釀酒賣配方,我倒想賣,可惜不會。製作玻璃工藝,不會。製作幾顆手榴彈,還是不會。我發現我前世除了說書唱戲,別的還真不會。嗯,對了,我會染布,前世因為喜歡戲服,趁著暑假期間,在染布坊打過幾個月的工。可是這個時代沒有溫度計,我怎麼知道水溫到哪裏了。”
劉雨爬在桌子,無奈的盯著眼前的東西,把腦子裏能賺錢的辦法全部想一遍,自嘲的搖了搖頭:“難道還有去說書嗎?在相州一場書說了三個月,才買了點頭飾上的東西。要想弄一件戲服,我得說道猴年馬月去。”
“跟姚廣借點?不行,自己剛來一天就借錢,人家會怎麼看我?”搖搖頭,行不通。劉雨走到床前,把身子扔到床上,腦子裏現在是一團漿糊。
常言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此刻他好比霸王困在吳江,好比漢劉備坐在黃鶴樓上,好比關雲長被困土山崗,好比臨潼山李淵與楊廣,又好比衝霄樓困住了白玉堂。轉彎就能活,不轉彎那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