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看著他那窘迫的樣子,哈哈的笑道:“劉雨啊,來到這裏,你就踏踏實實唱你的戲,什麼都不要想,隻要你不出什麼大事,我這裏給你兜著,算是我給嚴大人的承諾。”
他這句話等於是變相的把劉雨放了,隻要不出大事,人身自由將不受到管製,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又轉過頭來給姚廣說:“姚班主,我把劉雨放你這兒了,要是不出什麼事,我是不會過問的。如果他一旦有什麼異動,你一定要告訴我。”
這句話說的姚廣心裏真想大笑三聲,正愁找不到好徒弟呢,就有人給送來一個,這不是天意嗎。他馬上站起來說道:“嗬嗬,請周驛丞放心,您把人交給我一準錯不了。”
“好。”周生站來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辭了,驛站還有好多事呢,我就不打攪了。”
姚廣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道:“周兄,借一步說話。”然後看著兒子和徒弟說道:“你們好好跟小雨說說話,好好親近親近。”
言下之意,非常明了,從今天起,劉雨便是這班子裏的一份子了。
劉雨現在很迷茫,從相州發配到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還沒等弄明白這麼回事,就被周生帶到這裏,看起來自己剛進門的時候不是很招人待見,現在嘛,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少年一臉笑眯眯的神色,估計是被自己剛才那段戲給迷住了。
隻聽的姚仲說道:“小師弟,你剛才唱的太好了,可是我沒有聽出來,你唱的是那出,能不能告訴我?”
“小師弟?”剛才說小師妹,現在又是小師弟,你們到底把我當成男的了還是當成女的了?
吳雲海笑道:“小師弟,你剛才唱的那一段啊,我也沒聽過。”
劉雨說:“我唱的那段叫《春秋配》,是我跟一個老前輩學的,唱的不好,還請多多包涵。不知各位這麼稱呼?”
吳雲海介紹道:“我叫吳雲海,是你的大師兄,這兩位一個姚昆,一個叫姚仲,都是師傅的親生兒子,至於這位,是我們的師娘。”
劉雨聽完介紹隻在心裏哀歎:“連師娘都出來了,看來這拜師是跑不了了,算了,看一步走一步吧,對我好,我就留下,對我不好我就走,反正不出南陽就行,這可是自己來的時候嚴光親自跟自己說的。”
李氏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鬧,而眼睛卻始終盯著劉雨,但見這個新來的小家夥不僅模樣俊俏,聲音也同樣好聽,如果隻聽聲音不看人,任誰也想不到這會是一個男孩子。
外麵聊的挺熱鬧,裏屋的兩人卻在推推搡搡。隻見姚廣手裏拿著一些散碎銀子,要往周生手裏塞,而周生呢,則連連擺手口稱不要。
姚廣說:“噯,周兄,這一茶之敬,您必須收下。”
周生擺手道:“你肯收留劉雨,這本身就給我省了不少麻煩,我怎麼還能再要你的錢呢,這萬萬使不得。”
姚廣把錢放到周生的手裏道:“周兄啊,劉雨是顆唱旦角的好苗子,咱們南陽戲班不少,你能把他送到我這裏,證明你心裏有我這個戲班。跟您說實話,我最近一直在物色孩子,想把我一身的玩意傳下去,可是物色好幾個,沒一個可心的,但這劉雨啊,我一見就喜歡,你都給我這麼大的方便,我要是連這點心意都不知道,那我太不懂事了吧?來來,拿著。”
這回周生沒有拒絕,隻是尷尬的笑道:“這叫我怎麼說呢?我這個人就是好說話,給別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嘛,不過,他要是在這裏不老實的話,你必須得馬上通知我啊。”
姚廣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瞅著這孩子不錯,你把他放在這裏錯不了……,咦,你聽外麵是什麼聲音?”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外屋的三個小子把劉雨拽到了外麵,說是想看看劉雨耍纓槍,劉雨無奈,隻好來到外麵跟他們玩玩,接過吳雲海遞來的槍,隨隨便便的耍了一通,沒想到盡然能博得幾個好。
劉雨心想,這都能讓你們叫好,那麼接下來的動作,你們還不得往死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