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南陽清河班(1 / 2)

清河班,唱的不是南戲也不是北劇,而是梆子,屬於是南陽地的戲。是幾個故事穿插在一起,從而形成獨特的表演形式。

周生帶著劉雨來到一個胡同裏麵,沿著胡同走到頂頭,出現了一個小門,站在小門外就能聽見裏有一群人在練習。鑼鼓家夥‘哩個愣’。突然間,劉雨聽到了一種非常婉轉悠揚的弦子聲音,他在心底肯定,能拉出來這麼優美聲音的樂器,肯定是板胡,不過板胡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還真不知道。

周生推門而進,劉雨跟著他往裏走,裏麵的是一個套院,右手邊是一堵橫牆,在中間有一個圓門,牆上放著一些家用物品,還晾著幾隻繡花鞋,隻是這幾隻繡花鞋,用劉雨的眼光看,這絕對不是女人的三寸金蓮。左手邊有一個婦人,年紀四十歲上下,一身綠色的綢緞,手裏拿著針,時不時往頭上挑挑,然後紮進手上的鞋底子裏麵,還時不時的抬起頭,望院子裏瞅一眼,根本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進來了。

周生上前笑眯眯的說道:“大妹子,在納鞋底兒啊?”

那婦人抬起頭來,看見周生,連忙站起來笑著回到:“原來是周驛丞啊,那陣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快快,裏麵請。”

驛丞雖然不是多大的官,但畢竟是吃皇糧的,普通老百姓那裏惹得起,再說,驛丞是幹什麼的,這婦人很清楚,平白無故的肯定不會過來,所以不敢輕慢,連忙往裏麵招呼。

說著便往院子裏帶,口口聲聲的喊著:“當家的,來客人了……。”

劉雨隨著周生進來了,院子裏有三名少年,正在練功。看麵目三人均是十七八歲上下,相貌各異,不過三人都有一個相同點,臉色太白,估計是擦胭脂水粉留下的。院子的邊上擺著十八般兵器,三人手中兩人拿紅纓槍,一人那單刀,看著周生後麵的劉雨,三個都露出來疑惑的神色。

那婦人的喊聲過後,從正堂屋裏走出來一個中年人,一身黑勁裝,顯得特別精神。可是劉雨看到後,卻在心底直呼奇怪。因為在這個時代人們講究‘發膚之體,授之父母’,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這是對父母最基本的孝順,頭發和胡子都是不能隨隨便便就剪掉的,然而,出來的這個中年人卻沒有胡子。

這個中年人名叫姚廣,是清河班的班主,那個婦人是他的妻子李氏,院子裏的三個少年有兩個是他的兒子,有一個是他的徒弟。

姚廣出來看見周生,連忙抱拳道:“哈哈,原來是周驛丞,恕姚某有失遠迎了。”

周生客氣道:“姚班主,有些日子沒見了,最近可好啊?”

姚廣笑道:“托周驛丞的福,還算過的清閑,不知道您今天來所謂何事?”

兩人見麵一頓寒暄,把劉雨晾在了一邊,劉雨也沒工夫理他們,隻是轉著腦袋在院子找剛才那個樂器,如果剛才那個樂器真的板胡,那麼這戲班他還真想待下來。向四周看了看,沒有找到,便低下頭,想想剛才自己聽到的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劉雨。”

周生喊了一聲劉雨名字,把他從身後拉倒了前麵,指著姚廣說道:“劉雨啊,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的姚班主,早年間那名頭可是響徹了我們南陽地,還進過宮給皇上唱過戲呢。你不是剛才吹噓你會的戲,別人不會嗎,那,你現在就唱兩句,給姚班主這個名角聽聽。”

姚廣一時被周生弄蒙了,笑著疑問道:“什麼戲我沒聽過?周驛丞,這個少年是……。”

周生道:“這是個忒也狂妄的小子,他居然敢說,他唱的戲是這天下人都沒有聽過的,你說狂不狂?”

說起戲,劉雨不讓步,自己這一身本事,那可不是吹牛皮吹出來的,是自己脫了幾層皮,掉了幾身肉,辛辛苦苦練出來的。

姚廣當年給皇宮唱過戲,當然也有狂妄的資本,可是這種藐視天下所以戲子的話,打死他都不敢說,也不能說。現在他看著劉雨心裏微微的有些不痛快。

劉雨搖搖頭,沒有理會周生,他現在是知道這個人的脾氣,如果是在戲台上,他這個脾氣和地位,在文醜的行當裏一定有他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