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王掙紮著想站起來,身上卻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事實上他沒有癱軟在地,已經用了極大的毅力了。他心中駭然,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臉色極為難看的衝親兵喝道:“蠢貨!還不快扶本王起來!”
親兵因為擔心他身上有什麼傷,剛才沒敢碰他,此時才連忙上前兩人把淩昭王扶起來,這才發現淩昭王竟四肢無力,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他們身上。
李滄澤下馬走了過來,驚疑道:“怎麼回事?王爺受傷了嗎?”
“本王突然有些乏力,”淩昭王按壓住心中的驚慌,盡量鎮定的道,“大概是近日連續趕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他不願自己的虛弱被別人知道,哪怕是曾經救過他的性命,看起來仿佛與他關係極好的李滄澤。
李滄澤眼睛一眯,道:“王爺方才還好好的,突然覺得疲累,恐怕有些不對勁,王爺有所不知,公儀可姃精通醫術與毒術,肯定是剛才交戰之時,她的侍女暗算了王爺!”
淩昭王頓時恍然大悟,驚怒的瞪向映初和柳絮:“你們這兩個賤婢!竟敢暗算本王!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
“交出解藥!否則殺無赦!”十幾親兵怒吼。
“真是可笑,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難道王爺方才沒聽出來,蒼副將與我有怨隙嗎?”映初冷笑道,“方才交戰之時,我的侍女已經落入下風,疲於應戰,哪能騰出手來暗算王爺?王爺也並非蠢人,若真是柳絮暗算,王爺又怎會半點察覺也沒有?王爺難道不相信自己,反而相信別人的挑撥離間?”
像淩昭王這種狂傲囂張的人,定是自負且多疑的性子,比起別人,絕對更相信自己。
果然,聽了映初的話,淩昭王眼中閃過一抹懷疑之色,方才交戰之時,他完全處於上風,那個叫柳絮的侍女幾乎快招架不住,的確沒機會暗算他。
映初又道:“還未入京之前,蒼副將是不是就常對王爺提起我的事?他故意引起王爺的興趣,又在今日攔下我的馬車,就是算準了王爺的性格,也深知我的性格,故意讓我們發生衝突。剛才王爺一直正對著我們,把背後留給了蒼副將,誰更有機會暗算王爺,還用我說嗎?”
映初瞥了李滄澤一眼,佩服道:“蒼副將真是好算計,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讓我們成為仇敵,你大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而淩昭王,還沒入京就先得了一個欺淩官宦家眷的惡名,日後在朝中行事,怕是免不了被人暗地裏穿小鞋,蒼副將到時便可以站出來維護王爺,進一步加深王爺的好感,真是一舉兩得,不得不讓人佩服你的心機!”
“你胡說八道什麼!”李滄澤麵色一變,淩昭王性情乖張,極度善疑,聽了花映初這一番挑撥離間,心裏還不知會怎麼想!他眼角餘光飛快的掃了淩昭王一眼,果然見他神情產生了變化,心中大為惱怒。
“公儀可姃,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你以為王爺會信嗎?我與你的確有怨隙,但對付你,還不至於要假借王爺之手,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
他說完,又對淩昭王道:“王爺,公儀可姃用毒的能力登峰造極,她完全可以在王爺不知不覺時下毒,王爺切莫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淩昭王目光閃爍片刻,陰沉一笑:“蒼兄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當然相信蒼兄。公儀可姃果然巧舌如簧,難怪蒼兄和本王提起她時,總說她陰險狡猾、能言善辯!”
雖是如此說,但他心裏是不是真的相信李滄澤的話,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映初發出一聲嗤笑,似不屑在爭辯什麼,隻道:“王爺不相信也罷,不過我好心提醒王爺一句,能使人全身無力的毒藥有不少,其中有的毒性非常霸道,若是醫治的晚了,隻怕肌肉筋骨都要受到損害,後患無窮,王爺還是盡快入城尋醫的好。”
淩昭王眼神陰鷙的盯著映初,不管是不是蒼澤故意利用他,也不管是不是這個賤女人下毒,她膽敢冒犯他,就足以死上千百回了!若是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他的麵子往哪兒放!
他心中殺意騰騰,可是映初的話又讓他不得不顧慮,想拿下這個臭女人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若是真耽誤了醫治,產生什麼不好的後果,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王爺,還是去看大夫要緊,其他的事可以以後再說!”為首的親兵說道。
淩昭王冷哼一聲:“本王自有定斷,何需你插嘴!”
為首的親兵連忙低頭,不敢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