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這不也是關心侯爺嘛!”二夫人被二老爺一訓,委屈的說了一句,就氣呼呼的坐回椅子上,不再說話了。
其實她會這麼沉不住氣,是因為和二老爺的想法一樣,侯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二房就得倒黴了!一切都怪公儀可姃這個災星,害完一個人又一個人!
映初隻當沒聽到二夫人的話,走到老太太麵前,道:“祖母,祖父他怎麼樣?”
老太太耷拉著臉,冷冷道:“大夫還沒出來,誰知道侯爺怎麼樣!你若真有這個孝心,就不該惹出這麼多事來!罷了罷了,現在我也懶得說你,侯爺沒事就算了,若是有個萬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老太太心裏其實很冷靜,她和齊侯都分居多年了,年輕時的夫妻情分還能剩下多少,尤其侯爺越來越看她不順眼,對個妾室偏心都天邊去了,這次回來一直壓著她,讓作威作福慣了的老太太別提多憋悶。
她心裏甚至想著,侯爺若是這麼去了也好,整個公儀家就是她說了算。
映初有心想去內室看看,她在宮裏已經偷偷給祖父用了一滴靈泉,祖父回來的時候雖然看起來虛弱,但並沒什麼大礙了,怎麼會突然昏迷的?但現在眾人肯定不允許她進去,所以隻能先耐心等待。
瓊姨娘在齊侯床前侍候,公儀含涵就一個人坐在離眾人稍遠的地方,映初便走過去坐到她旁邊。
公儀含涵的焦急都掩藏在眼底,看著映初勉強笑了笑,道:“我聽父親說了,關於你是妖孽的謠言已經澄清了,可惜父親還沒來得及說仔細,就昏倒了,不過父親昏倒的時候都是笑著的,顯然很是高興,所以你心裏也不用自責。”
“嗯,”映初點點頭,“小姑母也放寬心,祖父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內室的珠簾一掀,大夫提著藥箱從裏麵走了出來。
眾人立刻全都站了起來,老太太問:“大夫,侯爺醒了嗎?病情怎麼樣?”
“侯爺暫時還沒醒,不過今天晚上之前肯定會醒過來的,侯爺這也算不得大病,隻是身體虛弱,驚嚇勞碌之下有些吃不消了,以後切忌要好好靜養,不可太過勞神。”大夫雖是這麼說,語氣卻並不輕鬆,齊侯這根本不是病,而是壽元不長了,生死簿上判定你能活多久,神醫也救不回你,所以他也無能為力,隻能暫時給齊侯將養著。
“老夫開兩張藥方,每天早晚都要給侯爺按時服藥。”大夫又叮囑道,“記得千萬要讓侯爺好好休養,多吃點補元氣的膳食。”
二老爺一迭聲的應下,親自把大夫送出門,拿著藥方讓下人趕緊去買藥。
老太太雖然隱隱有點希望齊侯逝世,但他沒事,她也不覺得失望,道:“既然大夫都說沒事,大家都別杵在這裏了,等侯爺醒了再來探望,這裏就交給瓊姨娘照料。”
瓊姨娘被侯爺捧在手心裏疼,侍疾的事當然得由她來。
瓊姨娘自然毫無異議的答應了,換做別人照料,她還未必放心呢。
“妾身也幫著照料侯爺吧!”二夫人連忙說道,現在不在侯爺麵前盡孝心,還等到什麼時候,最好侯爺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她這個兒媳婦。
大老爺也說道:“哪有讓長輩照料的理,二弟妹是個忙人,幾個孩子都閑著沒事,就讓孩子們照顧吧。”說著還對身後兩個庶女使了個眼色。
他的嫡女折損了個幹淨,便由老太太做主,從偏院選了兩個相貌性格都好的庶女過繼到大夫人名下,充作嫡女栽培。這兩個庶女都才搬進主院沒多久,行事謹小慎微,凡事都看長輩們的臉色做事。
她們連忙站出來說:“祖母,還是讓孫女給祖父盡盡孝心吧!”
“兩個侄女兒學東西都忙不過來了,哪像大哥說的閑著沒事,”二老爺假笑著道,“大哥就別折騰兩個侄女兒了,讓夫人來就行了。”
老太太冷眼看著兒孫的嘴臉,撇了下嘴角道:“都跟我離開,以後有的是你們盡孝心的機會,現在就別急著表現了!”
她喊住正準備往內室走的映初:“四丫頭,跟我到客廳去,所有人都去!”
大房、二房隻能偃旗息鼓,跟在老太太身後出了門。
到了客廳,老太太在主位坐下,陰著臉盯了映初片刻,道:“把你在宮裏發生的事詳細說說,不可有絲毫隱瞞!”
映初當然不可能事無巨細的敘說,隻簡單說了個大概,便停下了。
老太太眼睛瞪大:“你說的都是真的?是國師救了你和侯爺?”
屋內眾人也都神色震驚的看著她,全是不可思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