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映初給大夫人把脈之後,道:“太醫給大伯母開的藥很對症,長期服用,就算不能根治,大伯母的病情也能大為改善,我沒有什麼好改進的。”
“其實你根本就是治不好吧!”榮棠長郡主冷笑,“你果然是浪得虛名!”
趙國夫人心裏其實是抱著萬一的希望了,聽映初這麼說,她臉色變得更加冷沉,嘴角抿成一個陰鷙的弧度。
她對身邊丫鬟道:“你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丫鬟連忙去了,不大一會兒,就端著黑乎乎的藥汁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熬好了?”趙國夫人道,“我覺得這碗藥的火候不夠,公儀可姃,你檢查一下到底如何。”
丫鬟立刻把藥碗端到映初麵前。
映初抬眼看向趙國夫人,趙國夫人絲毫不掩飾眸中的冷意,她這是徹徹底底的“明謀”,不管映初接不接藥碗,她都有借口找她麻煩。
映初輕輕笑了一聲,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下一刻,榮棠長郡主突然身軀一震,眼神由清明迅速的轉為瘋狂,她大吼一聲,猛然撲向離得最近的趙國夫人,一口咬住她的耳朵。
“啊啊啊!”趙國夫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被榮棠長郡主撲倒在地上,摔得差點閉過氣去。
其他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呆了,等反應過來後,羅氏和公儀可嬋的反應都是忙不迭的往後退,臉上全是恐慌之色。
“快!快拉開長郡主,救出老太太!”羅氏顫抖著嗓音道。
下人這才連忙衝上去解救趙國夫人,慌亂之中,也不知怎的,大夫人身上的繩索竟然鬆開了,原本木樁子一樣坐在椅子上的大夫人,像是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身體倏然彈起,抓住一個人就咬。
而這個被咬的人,正是剛才表演母女情深而靠大夫人非常近的公儀可嬋,不過她非常幸運,大夫人抓住的是她身上的紗衣,她往後一掙,嘶啦一聲紗衣撕裂,她險而又險的躲過大夫人的啃咬。
不過饒是如此,她也嚇得冒出冷汗,見大夫人再次向她撲來,公儀可嬋踉踉蹌蹌的閃躲,扯著嗓子大聲尖叫。
去拉榮棠長郡主的下人好不容易將趙國夫人解救出來,又有人被榮棠長郡主咬住,於是也發出慘叫聲。
屋內亂成一團,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幾乎把屋頂掀掉。
映初好整以暇的退到角落裏看戲,最好看的不是你追我逃的戲碼,而是羅氏一邊害怕的躲藏,一邊露出快意的神情,尤其看到趙國夫人被榮棠長郡主咬掉半片耳朵時,高興的隻差沒拍手叫好了。
屋子裏已經裝不下發瘋的榮棠長郡主和大夫人,尤其榮棠長郡主十分彪悍,一群人都製不住她。眾人紛紛跑出房間,在院子裏驚惶的躲藏。
這裏的動靜鬧得太大,老太太她們去而複返,走到院門口就嚇得沒敢進。
看著瘋狂追擊別人的榮棠長郡主,老太太和二夫人都是一陣眼皮狂跳,她這樣子分明是中了和亓官氏一樣的毒,會給她下毒的人毋庸置疑,肯定是公儀可姃。
此刻連老太太都心驚於公儀可姃的膽大妄為,連榮棠長郡主她都敢下手,她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又有一群下人加入,總算抓住了榮棠長郡主,將她五花大綁起來。
老太太這才走進院子,一臉疑惑的問:“這是怎麼回事?榮棠長郡主怎麼變成這樣了?”
“長郡主病發了,”映初看向羅氏,“亓官二夫人,你說是不是?”
羅氏眼神閃爍,心裏劇烈掙紮,打擊榮棠長郡主的機會就在眼前,她到底要不要抓住?如果承認榮棠長郡主病發,那麼外人會以為他們亓官家真的有什麼會傳染的隱疾,可是如果放棄,以後未必還會有這麼好的機會。
她望著神色猙獰的榮棠長郡主,隻猶豫片刻,就有了決斷。這麼多年榮棠長郡主一直仗著身份欺壓她,她已經忍得夠久了,實在不想再忍下去!反正現在外麵都在傳言榮棠長郡主和亓官含雪有隱疾,就算再多今天一樁,情況也不會再壞到哪裏去了。
“對,大嫂病發了!”羅氏一字一字道,眼中仿佛有火光在燃燒,“她和含雪都得了和文芳一樣的瘋病,隻是以前並不算嚴重,不過今天看來,大嫂也和文芳一樣徹底瘋了!”
老太太和二夫人對視一眼,心裏驚疑不定,難不成亓官家的人真有會傳染的瘋病?就算她們不害亓官氏,亓官氏也遲早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