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映初的話,朱黎國使臣臉上出現細微的表情變化。
映初目光在他們臉上轉了一圈,道:“諸位看起來,似乎對我的診斷不以為然?”
眾人連忙神情一正,一人道:“怎麼會,我等隻是震驚霍暮的傷勢之重。”
“正是正是,那刺客果然厲害,”另一人恭維道,“不過大燕的禁軍更厲害,我等束手無策,禁軍卻輕而易舉將刺客抓住了。”
映初笑了笑,問:“除了霍大人,其他人都沒受傷?”
“沒有。”眾人道。
映初點點頭,很欣慰的表情:“那便好,諸位丟了佛像,這裏的禁軍全被砍頭,若是你們傷的人多了,被砍頭的禁軍又要多上幾倍。”
眾人聽著感覺不對味,可是又找不到話反駁,一個個憋著臉色。
映初走進放置佛像的房間,裏麵除了幾把桌椅,和一隻空蕩蕩的長木箱,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
映初巡視了一圈,停在那隻長木箱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郡君可是有什麼發現?”姽嫿公主走過來問。
映初指了指箱內紅色絨布上的幾處明顯的汙跡,道:“隻是發現有些地方髒了。”
姽嫿公主看了一眼就皺起眉,對那些使臣道:“你們如何照看佛像的,箱子裏有汙漬也不知道清洗,這是對佛像的不敬。你們自己去向皇兄請罪。”
喬殊彥想了想,道:“也不見得一定是他們失職,或許是刺客留下的汙跡。”
“不錯,”映初從箱內角落裏捏出一根細長的頭發,“刺客出現的突然,說不定一早就躲進箱子裏了。”
“這不可能!”霍暮立刻否定道,“進宮之前我們仔細檢查過箱子,宮門口的守衛也查過,刺客不可能躲在裏麵!”
映初並未反駁,突然問道:“我聽說朱黎使臣中有一位高手,二十招擊殺武林中臭名昭著的‘飛蝠盜’,不知是在場哪一位?”
霍暮怔了一下,遲疑的道:“是微臣,郡君問這個做什麼?”
“隻是出於好奇,隨便問問。”映初又繞著箱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道,“九公主,喬公子,我們走吧。”
姽嫿公主詫異道:“現在就回去嗎?難道郡君已經發現線索了?”
“沒有,”映初笑了笑,似真似假的道,“所以我準備去向皇上請罪。”
姽嫿公主眼神更詫異,花映初竟然這麼輕易就放棄?
映初對霍暮說:“要勞煩霍大人隨我們走一趟了。”
“微臣?”霍暮驚道,“不知郡君讓微臣去是為了……?”
“連霍大人這樣的高手都敵不過刺客,或許那個死了的刺客是假的,”映初笑吟吟道,“假如真刺客已經帶著佛像逃出皇宮,那便不是我一個小女子能查辦的案子了,皇上也不好怪罪我。”
霍暮心下一鬆,同時暗暗鄙夷,大燕的皇帝還真是昏庸,派一個女人來查案就算了,還派這樣一個會推卸責任的。
“但是微臣也沒見到刺客的臉,無法辨別真假。”霍暮道。
“臉可以做偽裝,身形總做不了假,”映初別有深意道,“霍大人如果想安心養傷,最好還是認真辨認清楚,否則,以後隻怕要勞煩你這個唯一目擊證人,時常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