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嬪恭送完太皇太後,有些識趣的告退,有些人則不死心的等著,渴望能與皇上說幾句話。
董皇貴妃小心翼翼的走到明帝身邊,剛要開口,明帝就一轉身,不顧眾妃殷切渴望的神情,直接離開了大殿。
“皇上,臣妾……”董皇貴妃追了幾步,明帝卻像沒聽到一樣,走的頭也不回。
董皇貴妃咬了咬唇,心裏亂成一團。
皇後走到她身後,故意把嗤笑聲傳進她耳朵:“明知皇上很期待小皇子的降生,卻偏要耍些惡毒手段,如今惹惱了皇上,本宮都替你著急呢。”
董皇貴妃立刻收斂了眼中的不安,冷冷瞥她一眼:“臣妾不知皇後此言何意,臣妾有皇長子傍身,倒是皇後,求神拜佛也求不來皇子,比起臣妾,皇後才是畏懼小皇子降生的那個人。”
皇後眼中閃過一抹恨意,道:“什麼小皇子,不過是妖物罷了!”不管那孩子真的是妖物,還是董皇貴妃動的手腳,她都決定認定他是妖物。
“董芷涵,”皇後叫著董皇貴妃的閨名,“野心太大,隻會撐死自己!這件事本宮絕不會就這麼算了,那個小柳子,本宮一定會撬開他的嘴!”
董皇貴妃回以一聲冷笑,好似渾不在意。等皇後揚長而去,她才憤恨的撕了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齒道:“皇後,花映初,你們給本宮等著!”
映初將太皇太後送回熙和宮,喝了一杯太皇太後賞賜的普洱茶,然後才離開。
映初知道太皇太後是做出庇護她的姿態,警告太後和其他對她有惡意的人,心裏不由生出幾分感激。盡管太皇太後更多的是看重她的醫術,但對她的寵愛卻也是真心的。
映初回禦書房的路上,遇到了皇長子李承鈺和董煥。
大概是知道了董皇貴妃到庵堂誦經抄書的事,兩人的神色都有些沉凝,看到映初時,眼底深處透露出敵意。
“見過殿下,”映初朝李承鈺福了福身,然後對董煥點頭,“董大人。”
出嫁從夫,所有官職低於祁長錦的人,映初都不必行禮。
董煥回了一禮,皮笑肉不笑道:“祁夫人真是福大命大,馮昭容難產,母子俱亡,身邊侍候的人全部陪葬,祁夫人卻能全身而退,真是好本事。”
映初淡淡道:“董大人謬讚。”
董煥眼角一沉,花映初漫不經心的態度,分明是不屑於與他爭辯。
李承鈺那雙孩童特有的純淨清亮的眼眸,冰冷的瞪著映初,直截了當的問:“皇後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與我母妃作對?!”
“看來皇貴妃沒有把所有事情告訴殿下,”映初道,“我對宮闈之爭毫無興趣,與皇後並無瓜葛,更無意與皇貴妃作對,是皇貴妃多心,想要我的命。”
李承鈺懷疑的看著她。
“狡辯,”董煥冷哼一聲,“你若是沒做過什麼,皇貴妃又怎會對付你。”
“信不信由你們,”映初懶得再多解釋,“勞煩轉告皇貴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花映初隻求獨善其身。”
她沒有乖乖的按照董皇貴妃的計劃去死,就已經算是得罪她了,這句話多半沒什麼用處,但是為了荀飛星的安寧,她願意盡量試一試與董皇貴妃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