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錦蹙眉,審視著祁安茹的表情,判斷她有沒有說謊。
“我去看看吧。”映初抬步就往外走,她倒想看看,喬姌月又在耍什麼把戲。
到了喬姌月的廂房,給她一把脈,果然是受了風寒,有些輕微的發熱。
見映初收回手,祁安茹問:“怎麼樣?月姐姐病的重嗎?”
“有點發熱,雖然不是很重,但這荒郊野外的,沒有藥治她的病。”映初道,“我們得立刻趕回京,否則拖久了,說不定就變嚴重了。”
“那怎麼行!”祁安茹急聲道,“月姐姐正病著呢,外麵風大,路又顛簸,怎麼能回去!”
映初似笑非笑道:“不過三裏多的路,不回去難道在這兒過夜嗎?這裏條件簡陋,可不適合喬小姐養病。”
“隻是過一晚上而已,月姐姐才不是那麼嬌生慣養的人,”祁安茹道,“反正月姐姐受了風寒,絕對不能出去吹風!”
映初看了喬姌月一眼:“喬小姐願意留在這裏?”
喬姌月虛弱道:“我聽茹妹妹的,我現在渾身無力,的確不適合出行。”
看來她們是打定主意要在這兒過一夜了。映初不再多說,提筆寫下藥方。
祁安茹拿著藥方去找祁長錦,說要留下過夜,祁長錦一口拒絕:“外麵不安全,帶的侍衛也不多,必須回京!”
祁安茹纏著他說了半天,祁長錦就是不答應,她氣的一跺腳:“哥哥也不看看,月姐姐是因為什麼生病的!哥哥不願留下,那就自己走好了!反正我要在這兒陪月姐姐!”
同樣的威脅用第二次,對祁長錦一點用都沒有:“好,你留下吧,家廟正好缺人看守香火,你在這守個三年五載再回京。”
祁安茹頓時被嚇住了:“哥,哥你在說笑吧?我、我才不要留守家廟!”
“那就立刻回去收拾東西,馬上回京!”祁長錦不容反對的道。
祁安茹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麼,忿忿瞪了祁長錦一眼,扭頭跑開了。
回到喬姌月的廂房,祁安茹愧疚的道:“月姐姐,對不起,我沒說服哥哥。不過哥哥也是擔心外麵不安全,不然也不會不同意留下的。”
喬姌月臉色不好看,她不惜把自己弄病,就是為了這麼一個機會,要是錯過了,以後恐怕都沒希望了!
“茹妹妹,你再去和祁哥哥說一次吧,就說我真的很不舒服,沒法走。”
祁安茹把剛才祁長錦說的話講給她聽,為難道:“哥哥的脾氣你也知道,決定的事根本不會改的。我再找他說,他真要把我丟在這裏了。”
祁哥哥最疼安茹這個妹妹,不過是說狠話嚇嚇她罷了,說到底,安茹根本是不想幫她吧!喬姌月心中閃過一抹怨怒,她在祁安茹身上投下那麼多精力,真需要她的時候,她卻一次也幫不到她!
祁安茹見喬姌月垂著頭不說話,似乎很難過的樣子,一咬牙道:“好吧,我再去找哥哥說一次!”
喬姌月抬起頭,臉上露出笑:“謝謝你,茹妹妹,你這麼幫著我,我以後一定會對你更好的!”
祁安茹也露出個笑臉:“月姐姐好好休息,我去了。”
等一離開廂房,祁安茹就垮了臉,有點膽戰心驚的去找祁長錦。不過她走到半路,突然覺得臉上一涼,然後一滴滴水落在了她臉上。
“下雨了!”祁安茹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提著裙子就往前跑。
起先隻是一滴滴的小雨,很快雨點就變大了,天邊有轟隆隆的雷聲碾過,大雨嘩啦啦的就從半空潑下來。
“哥,雨下這麼大,老天都讓我們留下呢。”祁安茹不無得意的站在祁長錦後麵。
祁長錦望著外麵的雨幕,雨下的太大,可見度連兩丈都沒有。
一個小尼姑撐著傘小跑過來,站在門外打了個揖:“施主,住持讓貧尼來問,晚上是否留下用齋飯?”
祁長錦道:“是的,麻煩住持了。”
小尼姑又打著傘跑回去了。
祁安茹也高興的撐著一把傘,回去把好消息告訴喬姌月。
不用她說,喬姌月看著外麵的雨就知道走不了了,祁安茹專程過來告訴她,在她看來就是想邀功。
心裏對一個人不滿後,再看待她的某些行為,就不自覺的帶上負麵情緒,惡意曲解。
這一場雨,一直下了兩個時辰,天完全黑透了,才慢慢停下來。
用完晚膳後,映初就在廂房裏休息,等著看今晚,喬姌月想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