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比五年多前蒼老了一些,身上穿著飛凰畫鳳的常服,一頭發白的長發綰在鳳冠中,除了耳朵上一對金鑲玉耳墜,和手上套著一串紫檀佛珠,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是時間沉澱在她身上的鳳姿神采,讓她看起來比任何人都雍容尊貴。
而她旁邊穿金戴玉,滿頭珠翠的太後,盡管身上光芒閃閃,但是和太皇太後坐在一起,立刻就被比下去了。
“祁老太君說,是你治好了她的心疾?”太皇太後道。
“回太皇太後的話,”映初道,“臣女隻是略盡綿力,老太君能夠病愈,主要是師父幫了我很大的忙,還有祁將軍悉心照料的功勞。”
太皇太後一笑,對何老道:“你這個徒弟倒是謙虛的很,醫術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何老在太皇太後麵前很老實,恭敬道:“太皇太後謬讚了。”
“既然花映初醫術這麼好,何老應該早點引薦才是,”太後始終板著臉,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冷漠,“若不是宸王妃提起,哀家還不知道京城有這麼一個神醫在呢。”
映初能感覺到太後射在她身上的冷厲目光,太後明顯是不喜歡她的,想也知道沐暖晴在太後麵前,肯定說了她不少的壞話。
難怪太皇太後突然想到召見她,或許宮裏早就知道了她的傳言,隻是她的年齡擺在這裏,肯定是沒人相信的。沐暖晴跑來告訴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又召來祁老太君詢問,才決定要見她一麵。
在場的人,對她應該仍是半信半疑,沐暖晴舉薦她不可能是好心,隻怕是等著看她失敗,然後羅織罪名,致她於死地。
“沒想到宸王妃娘娘對臣女如此信任,”映初一臉感激的道,“臣女自從在祁國公府見過娘娘一麵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一直沒來得及感謝娘娘,若不是娘娘貢獻的血液做藥引,臣女也無法順利救治老太君呢。”
沐暖晴臉色一僵,強笑道:“本宮也是為了救治外祖母,區區一點血液,也沒什麼好提的。”
映初笑的更歡,沐暖晴肯定是被那次取血嚇住了,所以後來再也不敢登門,她越是害怕,她越是要說。
“娘娘如此有孝心,真是讓人敬佩,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女子的血液,在很多藥方裏都可以做藥引,說不定太皇太後也能用到,到時候又要麻煩娘娘了。”
沐暖晴又懼又氣,還不敢表現出來,隻能笑道:“若有需要,本宮自當效力。”
李滄澤看著映初,神情中帶著幾分探究,第一次見麵他就感覺到了,花映初對他們帶有很深的敵意,也許是為了祁長錦,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
如果是前者,花映初的眼光實在不怎麼好,祁長錦是絕對不可能繼承祁國公府的,她押錯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