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花郡侯一聽下人稟告,皇宮來人了,當即就驚喜的往前院去。
花郡侯爵位太低,至今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見到來傳旨的公公,熱情諂媚的不得了,絲毫沒有發現那個老太監眼底的鄙夷。
胡公公目光在女眷身上掃過:“誰是花映初?”
映初在花雲初震驚羨慕的目光中上前一步:“臣女便是。”
胡公公看了她一眼,比起一家子興奮失態的人,花映初欣喜卻不亢奮,神態舉止間鎮定自若。胡公公暗暗點點頭,花郡侯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胡公公把浮塵一甩,道:“傳太皇太後口諭,宣花映初入宮覲見。”
眾人既驚又喜,老夫人忍不住問:“太皇太後隻召見映初一個人嗎?”
胡公公淡淡嗯了一聲:“馬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請花小姐準備準備,隨雜家走吧,急的帶上行醫的工具。”
花雲初壓抑住嫉妒,微笑著道:“公公,映初妹妹從小是在外麵長大的,半年前才回府,很多規矩都不懂,進宮之後,還請公公多照拂一二。”
花雲初話說的漂亮,但是她話中的貶低之意怎麼可能瞞得過胡公公。胡公公打量了幾眼這個傳說中的京城第一美人,美則美矣,但還是太嫩了。
映初重新更衣梳妝,金針貼身裝好,便準備妥當了。
胡公公看她兩手空空,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徑自先上馬了。
老夫人和花郡侯對映初千叮嚀萬囑咐,看著她登上馬車,等馬車行駛的老遠了,還站在大門口伸長脖子望著。
花郡侯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過年以來處處不順,終於發生了一件讓他高興的事。
花雲初卻略帶擔憂的道:“父親,太皇太後讓映初進宮治病,映初治好了還好,若是有個萬一,隻怕是禍不是福,還會牽連到我們花家。”
老夫人臉一沉,冷冷道:“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大過年的就會觸黴頭!”
花郡侯也不悅的看她一眼:“映初連祁老太君都治得好,太皇太後的病自然不在話下。以後你少跟你娘在一起,盡學些不好的!”
花雲初僵愣住,呆呆的看著他們。祖母和父親以前對她的話幾乎言聽計從,現在她不過是表示一下擔憂,他們竟然都責罵她。
花雲初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從除夕夜的事之後,父親和祖母待她的態度就變了,連下人似乎都沒以前那麼敬畏她了。
老夫人和花郡侯剛一離去,芳姨娘就一臉惡意的笑道:“大小姐,你再站下去,皇宮的車也不會調回來接你,你心心念念著進宮為妃,結果連宮門都沒見過,二小姐卻已經去見太皇太後了呢。”
花雲初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個巴掌,憤怒瞪著她:“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嘲笑我!”
“婢妾是不算什麼東西,”芳姨娘看著花雲初臉上再也沒有以前端出來的孤傲清高,笑的異常歡欣,“但是大小姐你這樣高貴的嫡小姐,還不照樣被庶出的妹妹踩在腳底下,嗬嗬……”芳姨娘留下一串嘲笑聲,揚長而去。
花雲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花映初!”她恨恨的擠出三個字,幾乎要把牙齒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