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才知道這些女生都是繞那麼遠的路來看我們班的帥哥的,而那位帥哥就是七點。當有的女孩給小七遞情書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小學的時候,我寫的第一封情書,後來我把它疊成方勝的心。
我突然想起來了,那是用左手一筆一筆寫出來的,那天晚上我把台燈擰的很微弱。當我現在拿出來重新讀一遍,心還會像從前那樣蹦蹦跳跳。在我十來歲的時候,總喜歡拍小七的頭,會對他亂發脾氣,會莫名其妙對他大發雷霆,還會在其他女生麵前說小七的壞話,不僅僅添油加醋還無中生有搬弄是非。
小七,傻兮兮的,一直都以為我特別憎恨他,而且一定白思不得其解吧?為什麼我要那樣欺負他。
實際上是因為小七那時被女生當成班草嗬護起來,每個女生都恨不得在他腦門上貼張紙條,上麵寫著:“春天到了,小草正在睡覺,請勿打擾。”然後署上自己的名字。
那時所有的女生從來都不戒備我,就因為和他住在一起,便把我變成她們的信差,每次她們都把寫好的情書讓我轉交給小七,當然,那些情書我都自作主張替小七扔掉了。
每扔一封情書,我都要找個理由罵小七一頓,然後又跟梅寒一起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說小七壞話,並且故意讓送情書的女生聽見。
不過後來連外班的女生也讓我替她們送信,我就急了:“小七要是變成別人的男友,就不會成天跟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了。”瞧!那時的林九月多沒出息,唯一擔心的就是害怕小七不陪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想來想去就想了個好辦法,我跟同桌梅寒商量:“梅寒我們疊千紙鶴好不好?”“好吧!怎麼突然想疊那個?”“好玩啊,下課陪我去選彩色的信紙吧。”
選好的信紙被裝進書包以後,我所有的心思都停在那本信紙上了,一直激動到晚上才從被窩爬起來,我關上了門,把台燈擰的很暗,撕下最好看的那一張,然後用左手寫字。
一想到這是寫第一封情書,握筆的左手和拿紙的右手都在顫抖,顫抖的寫出第一排字:“親愛的小七”字跡沒幹臉就開始發燙,橫豎看著那幾個字都像要從紙上跳起來的樣子,差幾毫米我就窒息了。
寫完了第一篇有關愛情的文字,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看見小七張牙舞爪在我腦子裏跑來跑去,我閉緊眼睛一個一個的數著:“一個小七、兩個小七、三個小七……一百零一個小七”越數越清醒。
第二天我更是提心吊膽的,連課都聽不進去,偷偷的把信塞到他書包以後我就連忙後悔了,心虛的不敢去看他,還不停的問自己:“他會不會發現是我寫的啊?萬一知道那怎麼辦?萬一他呀認出來我就死也不承認。”
事情沒有像我意料的那樣,最後小七把情書夾在他的作業本裏還給了我,我心痛的在那一個早晨對他說:“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理你了。”我和小七斷交了……小七當時為什麼把它夾在作業本裏還給了我,還酷酷的讓我幫他扔掉,我一直沒有問,雖然很久以來我一直都忍不住的想問他。
就像歌聲那樣唱的,我不再會亂寫情書。而我即使收到情書也不再有激動,那都不是我喜歡的男孩寫的,我喜歡的男孩不會亂寫情書。
事實上小七後來告訴我,從小學到高中,他幫很多男生撰寫過很多份情書,嗬嗬,不管了,十來歲的我,打死我也不會自己喜歡誰,我偷偷的喜歡上誰就會狠狠的打他、罵他,然後在別的女生那裏說他的壞話。
越喜歡就越不讓他知道,就會越狠狠的打他!
《那時的我們》
◎作者:天秤的兩端
那天在飯堂吃完飯後,很無聊,但又不想回宿舍。我建議去運動場走走,燕說好。於是,我們便走向運動場。
夕陽剛西沉,紅霞映在天邊,絢麗無比,煞是好看。走到運動場,很是熱鬧。我和燕迎著徐徐涼風,漫步在跑道上。我們邊走邊聊,不知怎麼就聊到了初中,然後燕問我,那時有喜歡的人麼?我瞥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呢?
她笑了笑,大方的承認:“謝陽。”
“班主任?”我吃驚的望著她。
“對啊,那時覺得他挺可愛,也很有責任心的。”
嗬,還真難以想像,燕會喜歡那個整天微笑的小個子“老班”。我和燕是最好的朋友,我竟一點也沒察覺到。
我正要說點什麼,燕又說道:“不過早就沒感覺了,現在想起也覺得有點好笑。”她擰過頭望著我,呶呶嘴:“你呢?”
我微笑點了點頭。
“是誰?”燕興致勃勃的追問。
我輕輕說出了他的名字。
燕瞪大眼睛,不過很快地笑著說:“我想也應該是他了。那時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他說什麼都是校草啊,嗬嗬。”
“對啊。嗬嗬,那時的我們好傻哦。不過他長什麼樣子我都不記得了。”我說得雲淡風輕的,不過心裏澀澀的,真的如我所說的那樣真的放下了麼?
我不知道。
後來和燕聊了一會,就回去了。因為舊事一提就沒那個心情聊天了。
我和他,其實說起來,也沒發生過什麼事。
剛進初一那會,我和他不知怎麼的,一見麵的就吵架,而且吵得莫名其妙的。我們一下課,就很有默契的“開戰”。我不吵他也會引起話題吵,我同樣也是。於是,我們天天吵,吵得不亦樂乎。
初中三年,我們天天都要練鋼筆字,每天都要交一張給語文老師看。我那時是一個小組長,而他每天都要在我的催促下他才交作業,有時他還會故意不交給我,惹急了我,又得吵。那時的我們吵得很厲害,連祖宗十八代都挖了出來,在我們班算得上“轟轟烈烈”的了。
初中時我和燕是最好的朋友,每天一起來學校,一起回家。隔壁班的一個不太熟的朋友問我,你和燕是孿生姐妹麼?怎麼那麼像?我聽了付之一笑,我說,我和她姓都不同,你說呢?她“嘿嘿”的笑著說,真的好像,我都分不出來了。後來我向燕轉述了她的話,燕樂嗬嗬的說,當然,我們是好姐妹,自然就像了。於是我們哈哈大笑。正因為這樣,我習慣每天上課都扭頭向後對著隔壁組的燕微笑。不過,從我這個角度望燕時正好經過他。
快到期末時,我和他依然吵得如火如荼,班上的同學早就對我們的這種幼稚行為司空見慣了。幸好那時才初一,早戀這個敏感問題在我們純純的思想中還沒反映過來,不然如果放在現在,早就謠言滿天飛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一大堆女圍在一起說著什麼,然後大聲的笑著。我也是一個好奇寶寶,我鑽進去,把副班長拉出來問,什麼事這麼熱鬧啊?她神秘兮兮的笑看了我一會,看得我發毛。我用手肘頂了她一下,欸,說話。她貼近我耳邊小聲說,珍說她同桌景和她說,說你笑的時候很漂亮。說完還曖昧的向我眨了眨眼。
我驚訝地指著自己說,我?她點了點頭。我臉一紅,假裝生氣的說,亂說。她急了,說,我真的沒亂說,珍是這麼說的。然後用手撞撞我,你呢?喜歡他麼?他可是我們的校草哦。我嗔笑的打了她一下,說,既然你那麼喜歡他,就向他告白不就行了。她邊笑邊躲過我的拳頭,說,他喜歡的人是你啊,我還是算了吧。我說,什麼啊,又在亂講了,想找打啊。雖然這麼說,但我心裏還是甜滋滋的。那時的我們雖還不懂什麼是愛情,但朦朧的好感還是明白的。
不過我這人也很怪,平時對什麼都大大咧咧的,唯獨碰到感情的事,卻畏畏縮縮的,即使現在也是這樣。於是,班上很快便有了關於我和景的傳言,我也是從那時起,再也不敢和景吵架了,任他怎麼說我也不回他了,實在受不了了就冷冷地盯著他,久了他自討無趣再加上那些傳聞就沒有再和我吵了。於是我的生活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燕還曾笑我,怎麼突然變淑女了。我白了她一眼,說,許你淑女就不許我淑女啊,再說我一向都很淑女的拉。她作嘔吐狀地唾棄我說,幸好我沒吃飯,不然嘔死我。說完,我們都笑了起來,然後去吃飯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說過話了,謠言也漸漸平息了。他依然很不自覺地交作業,而我則每次都敲敲他的桌子,然後揚揚我手上的作業,他便把作業交給我。不過,第二個學期他就調到其他組了,我們也幾乎沒什麼交集了,就算偶爾眼神碰到一起,我也迅速別開。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怕什麼。
有一個星期六,我們練完字後,我和燕推著自行車說說笑笑地向校門走去,景也剛好在校門。他突然笑嘻嘻的拉住我的車尾,我擰過頭,冷冷的冒出一句,你幹什麼啊?神經病!說完我自己也愣住了。我望著他,隻見他臉紅的放開我的車尾,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我想說點什麼,但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低著頭向前走,看著他那落寞的身影,我的罪惡感迅速泛起,但已無力彌補了。
於是,本來就沒什麼話說的我們,關係更是到了瓶頸。
不久,傳出我們班的一個女的倒追她,而且那個女孩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再後來,在校園看到他們手牽手。
一個月後,那個女孩告訴我,他們分手了。
之後,他陸陸續續又交了幾個女朋友。分分合合。
我和他依然沒有交集。
就這樣到了初三體育的畢業考。
那時我們的體育成績是要算到升中考的成績上的,占50分,一個不少的分數。
當時50米和仰臥起坐考得不太理想,隻是剛及格那個水平,而第三項是投實心球,我三項中最弱的一項,平時狀態好也隻是投6米多一點。可這天不知是不是受前兩項的影響,投了兩次都是不夠6米,不夠6米就意味著不能及格。第三次拿起球的時候,我手在微抖。就在我正要投的時候,景突然喊道:“加油!投到6米我就娶你。”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用力向前擲去。然後就聽到燕的歡呼聲。我睜開眼,感激的望向他,他微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我也被燕拉走了,不過我們的方向剛好相反。
這件事之後,我們依然沒有交集,我還是以前的我,他還是以前的他。
緊接著,快升中考了,個個都處在的緊張的複習階段,誰也沒心思關注別人的事。
考完升中試之後,我們全班照了一張畢業照,這是我唯一一張有他的相片。
拿成績單的時候,他沒有來,是他一個好朋友代他拿的。
我隻考到了職高,語文老師歎息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怎麼連高中也沒考上啊?我澀澀的微笑著低聲說,我也不知道。
後來聽其他同學說他考上了二中,不過他家裏人出錢讓他上了五中。
之後,杳無音信。
現在回想,如果我和他不是相遇太早,我和他現在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