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已經開始登機了,許曉匆匆忙忙的安檢、登機,這時候接到了汪凱的電話。
許曉手上拿著機票、身份證、包和水,慌慌張張的接起了電話。
“曉曉,好久沒聯係,你好麼?”汪凱的聲音依然純淨溫潤,好聽的如同暖陽包圍。
“汪凱,不好意思,我正在趕飛機。”許曉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邊漫不經心的聽著電話。
“我……有事……要跟你說。”汪凱說話吞吞吐吐,聽的許曉更著急起來。
“對不起啊,我現在得上飛機了,有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說好吧。”
“曉曉……”汪凱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許曉顧不上告別就掛斷了電話。最後一個登上了飛機。
上飛機坐定後許久許曉還在氣喘籲籲,她看著機票狠狠的嘲笑了自己,其實我們很多時候都喜歡拖延,拖到自己開始慌張開始淩亂開始不知所措,就是因為我們不願意麵對選擇,不願意麵對我們需要去麵對的事。
許曉想到汪凱的電話,他應該是想說他女朋友的事情吧,那樣吞吞吐吐,是有多不好意思呢,許曉笑笑,搖了搖頭。
——
s城。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甚至熟悉的廣場和熟悉的廣場舞大媽。
坐在的士裏,許曉貪婪的看著這曾經熟悉的一切,卻又離他遠去的一切,人生的境遇真是奇特,曾經屬於你的東西可能突然就離你而去了,有可能是人,有可能是物,而我們真正能抓住的是什麼呢,不會是愛情,不會是生命,甚至可能留不住在這個世界上的點點痕跡,那麼我們畢生又在追逐些什麼呢。
許曉沒有回家住,而是跟魯西住在了同一個酒店裏,如果必然要離開,不如讓自己真正成為一個過客。
忙完工作後魯西給許曉放了一天假,讓她在s城可以玩一天。
許曉本想以東道主的身份帶著老板逛逛s城,可是魯西這幾天每天回到賓館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放假這一天幾乎也沒有出過房門。
許曉約了李可心和鄭魚吃飯。
李可心一個人出現的,見到許曉又親又抱,許曉假裝嫌棄的使勁把她推到一邊。可心變化很大,一頭飄逸長發已被剪去,現在顯得幹淨又幹練,眼睛裏多了很多溫婉的味道,言談舉止間有了女人的似水柔情。
“鄭魚呢,你們怎麼沒一起來?”許曉邪笑著問可心。
“公司現在好忙,我爸爸基本上把公司的大小事務都交給鄭魚打理了,他自己樂的自在。”
“喲,你爸爸這麼信任鄭魚,看來,是要把公司和女兒一起交給人家了吧。”許曉笑的開心,看著可心的臉紅了起來。
“我爸爸看中的是鄭魚的能力,有他在公司比以前運營的更好了。”對鄭魚的崇拜之情從可心的眼睛裏就能看得出來。
正說著,鄭魚走了進來,筆挺的西裝,裏麵的淡藍色襯衫開著一顆扣子,頭發燙了微微卷曲的小彎,顯得時尚而性感,還是那雙狹長的眼睛,帶著迷人的笑。
鄭魚走上前來跟許曉問了好,繼而親了可心的臉頰,坐到可心的身邊。
許曉總是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來麵對鄭魚,曾經是那樣的恐懼和懷疑,覺得鄭魚是個凶殘的魔鬼,他的出現注定是要報複可心,毀滅可心,可是如今,兩個人親密無間,也許真的一切情感在愛情麵前都是虛無。
“曉曉,我們……”可心邊說邊看向鄭魚,滿滿的甜蜜小女人的模樣。
“我們想結婚了。”
許曉雖然懷疑,但還是接受可心和鄭魚的戀愛關係,但當可心說出這句話時許曉還是驚住了,結婚,這意味著兩個人真的要相濡以沫一輩子,從此兩個人的人生便永遠的交織在一起。
許曉看向鄭魚,他雖然笑著,但他的眼睛裏沒有表情,許曉總是害怕看見他的眼睛,總覺得那狹長魅惑的眼睛裏有著講不完的故事,像個黑洞,會把人深深吸引,繼而跌進萬丈深淵。
也許人生真的就是個命運的轉盤,許曉始終不明白這樣被命運玩弄的兩個人怎麼會真的走到了一起,這個轉盤到底是不是真的停在了幸福的格段上。
——
吃完飯鄭魚回公司忙了,李可心連拖帶拽的把許曉帶去了酒吧,許曉的工作太忙,平日很少去酒吧,她覺得自己好像還沒年輕就老了,那種燈紅酒綠已經不適合自己了。
地動山搖般的音樂,許曉隻覺得心髒在胸腔裏來回激蕩。各色光線明明滅滅,打在每一張妖豔的臉上。
許曉和可心選了個遠離中心舞區的位置,點了兩杯瑪格麗特。
舞區裏一個個年輕的身影,低胸裝、超短裙,還有一臉化的認不出自己的煙熏妝,明豔,卻是一個個帶著麵具跳舞的人,真實的生活從來沒有這麼多的彩燈,沒有這麼多的閃光燈,也沒有這麼震撼人心的人生背景樂。
李可心拍了拍許曉,手指向了一個地方,許曉順著可心指的方向看向了遠處的吧台。
仿佛音樂停止了,燈光也不再閃爍,周圍安靜的好像隻有呼吸的聲音,仿佛隻有一束白色的光打在了一個人的背影上,隻有這個人。
蕭易半趴在吧台上,身邊沒有伴,不停的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
許曉突然心髒狠狠的疼了起來,曾經,她無數次對自己說一定要讓這個男孩子幸福,哪怕隻是陪在他的身邊,哪怕隻是看著他的側臉。
她想起蕭易那天在她家樓下,他說是因為你,我才找回了自己,是因為有你,我才變成現在的我……
她回憶著蕭易的臉,卻越來越不清晰。
這時有個女孩靠近了蕭易,腰很細腿很長裙子很短,晃著一杯酒,應該是跟蕭易搭訕的。她靠近蕭易的耳朵說了什麼,靠的很近很近,頭發都可以伸進蕭易的衣領裏,說完後隻見蕭易邪魅的笑著,和這女孩碰了杯,幹了杯中的酒,然後手搭上了女孩細細的腰肢,向下滑去,停在了女孩的臀部……
許曉喝盡了杯中酒,拉著李可心逃也似的離開了酒吧。
她大口的呼吸著外麵的空氣,好像裏麵是讓人窒息的密閉空間。
“你是故意帶我來看的吧。”許曉沒有看可心,低聲問著。
“我看到過幾次,每次來他都在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心裏還有他,可是你看他,已經不是你心裏的樣子了。”
許曉示意讓可心別說了,她分辨不出自己心中真實的情緒。她沒有去可心家裏,她突然有些排斥看見可心和鄭魚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她隻想靜靜的走走。
繁華如斯,車水馬龍。這個城市依舊活力四射,甚至夜晚也永遠不會寂寞,可是許曉卻突然覺得自己那樣孤單,果然有些人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
許曉打了個的士到了h大門口,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第幾次看著這個校門發呆,好像這個校門是她一切美夢開始的地方,可是夢還沒有做,一切都已破碎。
如果當初我們相愛著走進這所大學,是不是如今一切都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