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江父和喬可怡,外婆便開始發壓歲錢,各給了江喬蔓和江祥瑞同樣數額的壓歲錢。
然後讓江喬蔓要掉眼珠子的事情發生了,江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鄭鈞潮:“鈞潮,既然來到江家,江家也就接受了你,這是一點小意思,你收下。”
江喬蔓猜也猜得出至少有幾千大洋,她心裏一陣陣的抽疼,對江父道:“爸爸,鈞潮不要這些錢的,他不要的,是吧,鈞潮?”
她向他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拿,他沒看見她的示意似的,直接接過了紅包:“謝謝江叔。”
隨後喬可怡也拿出一個紅包,一看厚度好像也不少,遞給鄭鈞潮說:“鈞潮,這是我的一點意思。拿著吧!”
鄭鈞潮毫不含糊地接了過來,道了聲謝。
江喬蔓心裏疼得快要抽筋了,這廝怎麼就這樣臉皮厚地接了呀,這些錢可是江家的血汗錢,想她老爹開個小旅館辛苦的打理,也隻是掙點辛苦錢,老媽在出版社工作,也是死工資。江家並不是大富大貴人家,想她江喬蔓省吃儉用也才攢了那麼點鈔票全讓他給揮霍完了,現在他竟然還有臉皮去接她家裏的錢,她知道這些錢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她可憐的爹媽指不定會認為這些鈔票雖然是給了他,最後還會兜兜轉轉地回到她江喬蔓手裏呢。
就在她快要抽筋的時候,外婆也掏出了一個紅包,雖然薄了些,但對外婆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她慌忙撲上去,喘了口氣說:“外婆啊,爸媽都給過了,你就不用給了,想給的話給我吧,我來替鈞潮拿著。”
外婆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說:“寶寶,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爸媽給的是他們的意思,怎麼能代表我呢。”
外婆說著把紅包遞給了鄭鈞潮:“潮寶寶啊,外婆很喜歡你。拿著吧,可別嫌少。”
鄭鈞潮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在江喬蔓聽來就是獻媚地聲音說:“外婆,我也很喜歡你啊,那我就拿著了。”江喬蔓失魂地叫道:“爸媽,外婆,你們不知道其實我們兩個……”
鄭鈞潮淡淡地叫了一聲喬蔓。
雖是淡淡地一聲,卻讓她又還了魂,咽下了下麵的話改為我們兩個不需要錢。
鄭鈞潮滿意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外婆柔柔地說道:“我們是不需要錢,但我想這畢竟是長輩的心意,不拿的話總感覺拂了長輩的心,我心裏總有些不安,所以還是拿著。”
外婆高興地直誇:“潮寶寶真是個明理的孩子。”
江喬蔓的心徹底地抽了筋,一屁股做到沙發裏,雙眼瞅著天花板,一遍遍地問自己:江喬蔓,江喬蔓,你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這輩子遇到這麼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王,江家人偏偏還把魔當成寶,自己卻有口難言。
正自發呆,那拿了那麼多錢的魔王淡笑著走過來說:“喬蔓,我們出去玩吧,祥瑞說可以去放煙花。”
江祥瑞叫道:“是的,我也要去。”
秋姨拍了拍他的腦袋:“你不能去,和爸媽回家。走吧,明兒還要早起給外公外婆拜年。”
江祥瑞腦袋耷拉下來,悻悻地跟著父母走了出去,臨行前不忘記對鄭鈞潮說:“潮哥哥,明兒上我家來玩。”
鄭鈞潮笑笑點頭,江喬蔓隨意擺了擺手說:“爸,秋姨,祥瑞,再見!”
待聽到門外的汽車發動駛遠後,鄭鈞潮抓住了她的手,溫柔地說:“喬蔓,我們出去玩會兒吧。”
她不想理他,沒搭腔。外婆說話了:“乖蔓兒,去和潮寶寶玩會兒去吧,外麵這會正是熱鬧。”
鄭鈞潮抓住了她的胳膊,眸光中全是警告的味道,她心抽縮了一下,演戲麼,就要演好,好不容易唱到這一出了,就唱完好了,咬著牙隨著鄭鈞潮出了院門。一出了院門,她就迫不及待地說:“爸媽和外婆給你的那些錢你還給我吧,你明知道,咱倆是在演戲,戲演完了,道具該歸還吧。”
鄭鈞潮好笑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會把這些錢還給你麼?”
“我想不會。”她咽了咽口水,艱澀地說。
“那你就甭在提這事了。”他戲弄地看著她路燈照耀下略顯蒼白的小臉。
江喬蔓便低下頭不再言語,和這人談判無疑是自找死路。
鄭鈞潮摟住了她,輕笑道:“喬蔓,你若一直乖乖地聽我的話,也許這錢我會分一些給你,而且我保證絕不會為難你那麼可愛的家人。”
她惱怒地又踢他一腳,這次卻把自己的腳給踢疼了,他更緊地摟住她,淡聲道:“別想著攻擊我,這樣隻會讓你自己受傷。”
哀歎一聲,再不言語,隻盼望著自己能早日脫離這魔王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