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對她就是聖旨,她乖乖地垂頭又坐了下去,臉色黑的可以裝包公。
醜女美女們都不願意在看她了,把目光齊投向鄭鈞潮。
一聲美呆了的抽氣聲,她抬起了頭,鄭鈞潮頭發已剪好,短發比長發更顯精神,應該是更顯陽剛更顯男人更顯霸氣而已,可是那和她又有鳥的關係。
江喬蔓嗤了一聲,黑著臉站起身去收銀台付錢,付完錢出門時,鄭鈞潮突然抱緊了她,眾目睽睽下猛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個吻,便放開了她。然後拉著她在身後的一片驚呼聲中走出了理發店。
她憤懣地跟在他的身後,惱怒地盯著他的背影,這個男人總是占自己便宜,先前隻占自己的錢,自己的窩,現在變本加厲地連身子也要被他占了,她卻不能說一個不字,這世上還有比她更可憐的人麼?
回到自己的住處,鄭鈞潮淡淡地說了句梳洗一下睡吧,她再次惱怒地問了一句前幾天自己問過的話:“你為什麼不回自己的家?”
“不想回。”冷冰冰的和前次一樣的回答,他進了洗手間刷牙洗臉。
她跟進去氣惱地說:“要去我家,就裝我的男朋友,你隻能以男朋友的身份去。”
“不,你以為我會交你這樣沒貌又沒才的女朋友嗎?”他喝了一口水漱口。
她又差點背過氣去,惱羞地叫道:“鄭鈞潮你這個文盲,就憑你這樣還挑挑揀揀。告訴你天下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你。你以為讓你裝我男朋友我願意啊?”
“那就不裝。”他慢條斯理的刷牙,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話。
“好吧,好吧,你說用什麼身份去我家?告訴她們你是個劫匪嗎?”她怒叫道。
“我也不知道用什麼身份比較好。”他冷淡地說。
她再說不出一句話,轉身回了房間,坐在床上生悶氣。
好一會,他洗漱完畢回房間,見她無奈又糾結的表情,淡聲說:“勉為其難,裝你的男朋友。”
見他那副裝她男朋友是多丟人的一件事的表情,她心裏不由得一陣悲歎,連這個文盲都嫌棄她,隻知道占她便宜,還順便把她還不知道算不算是男朋友的男朋友給倒騰跑了,她這混得是不是也太悲催?
洗漱好繞過睡在外麵的鄭鈞潮爬上床睡覺,麻利地在兩人中間放了一條被子,她關燈倒頭就睡,鄭鈞潮看了看兩人中間的被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在黑暗中誰也看不見的笑容。
半夜時分,江喬蔓又覺得身上沉沉的,有些呼吸不順,用手一摸,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的手和腿,摸了摸中間的被子,早已不知所蹤。她惱火地把身上的手腿搬開,身邊人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屋外遠處高樓上有點點燈火透過她不甚厚重的窗簾照近來,又加上她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得清側身外睡的鄭鈞潮。
她腦袋裏就冒出一個邪念,把身子往裏靠住了牆壁,離他有一定距離,然後伸腳用力一踹,鄭鈞潮本就睡在床邊,便咕嚕一下滾下了床,然後聽到撲通一聲,那廝倒在了地上。
她啞笑一聲,拉了拉被子翻身朝裏睡去,猛然刺眼的燈光亮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猛然見眼前一張放大的倒臉,快貼到了她的鼻子,這倒臉的主人正彎腰站在她的床頭。
那張臉上暗沉沉地雙眸盯著她,她心裏身上就開始哆嗦,但還是壯著膽子故作驚訝地說:“你大半夜的怎麼不睡覺,站我床頭幹什麼?”
鄭鈞潮猛然抓住她的雙手,用力一拉,她便從床頭滑落到地上,幸好鄭鈞潮沒有死整她,在她摔下來時,托了下她的腰,她隻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墩,即便這樣,她還是疼得齜牙咧嘴。
她坐在地上直揉屁股,鄭鈞潮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喬蔓,摔疼的滋味很美吧,要不要在來一次?”
她轉頭對上他暗沉的眸子,慌忙地搖頭,那神情表明那廝絕對對知道江喬蔓是故意地踹他的。
鄭鈞潮似乎覺得滿意了,把她抱起來扔到那個木沙發上,冷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睡床,你睡沙發,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說著便爬上床,把那床江喬蔓用作三八線的被子連並她的枕頭一起扔給她,在她還沒有從驚愕中回複過來時,啪的一聲把燈關掉,黑暗中傳來他清冷的聲音:“睡覺。”
她氣惱地躺在那硬得跟石頭似的破沙發上,一遍一遍地歎息她怎麼那麼衝動不計後果的暗算那魔王,結果暗算成功,自己倒栽一跟頭,然後和那張舒服的大床絕緣了。
又想想鄭鈞潮受傷最嚴重的那幾天就躺在這冷硬的沙發上也沒有和自己搶床,心裏的氣也慢慢消了,隻是黑夜裏有擇床的毛病,又離開了溫暖的大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看了看床上,那廝很快又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她便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