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很好。江喬蔓本想睡個懶覺,硬是被鄭鈞潮給弄醒,不情願地買了早餐把兩人給喂飽,再不情願地搬了個小板凳把自己和鄭鈞潮的衣服床單被單放在洗衣盆裏洗了個遍。
鄭鈞潮那大爺在邊上看著她洗,不停地挑著毛病,一會說這裏不幹淨,那裏不清潔,這個要重洗,那個要重刷。
江喬蔓本來就有點起床氣,被鄭鈞潮批評來批評去,終於忍不可忍,惱怒地說:“這些全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麼洗就怎麼洗。”
他更強硬:“你用的東西想怎麼洗我不管,我用的東西就必須要洗幹淨。”
她忽地把他的衣服一甩,騰地站了起來,再也忍受不下去:“你洗得幹淨,你自己去洗。別煩我來洗啊,我又不是你的女傭。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花我的,還來刁難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甩出盆的衣服濺了他一身的水,他麵容猛然變得鐵青,突然從背後勒住了她的脖子,冷酷地說道:“江喬蔓,你聽著,你最好聽話,別惹我。”
她脖子又被勒得生痛,隻覺呼吸難受,掙紮著去踢他的腿,雙腿卻被他的腿給牢牢夾住,動彈不得,用手去打他,雙手被他一隻手給抓住,她整個人被困在他懷裏了。
耳邊隻傳來他冷冷的聲音:“你可聽話?”
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死活不說話,就是要賭一賭這人到底是有多狠,她這樣待他,他真的要勒死自己嗎?
見她臉漲得通紅,嘴唇緊閉愣是不開口,鄭鈞潮低低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江喬蔓沒聽明白,估計是哪兒的方言。聽口氣絕不是什麼好話。
他猛然鬆開了她的脖子,但並沒有放開她的手和腿。
江喬蔓呼出了一大口氣,拚命地咳嗽著,臉上卻露出一絲絲笑容,他終究還是不忍啊。
雙腿腳依然被他困著,她扭著身子,猛然鄭鈞潮陰冷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響起:“江喬蔓,你再惹我,你信不信我會強暴了你。你那男朋友還沒有碰過你吧。”
她的心立馬陡地冰冷了起來,臉色驀然變得蒼白,連連點頭,帶著哭腔說:“聽話,我聽你話。”
鄭鈞潮放開了她,眼神裏閃過一絲嘲弄,這才是她的死穴。
一整天,她乖乖地聽著他的話,再不敢惹他,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無奈房子太小本就轉不開身,躲也躲不到哪裏去,兩人動彈一下總有擦身而過的片刻,這時刻江喬蔓隻能小心翼翼地縮著身子躲開,盡量不要碰觸到他,免得一個不小心又惹到了他。這一切看著著實怪異。
也不知道是不是鄭鈞潮受不了這種怪異的局麵,在她又一次小心地從他身邊經過時,他抓住了她:“江喬蔓,我和你說過,隻要你不惹我,我不會對你怎樣。”
她小聲咕噥一句:“我才不會惹你,都是你來惹我。”
鄭鈞潮猛然托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她的雙眸清澈,眸光中卻充滿了害怕,是一隻楚楚可憐的小白兔,有些讓人心動呢,他嘴角勾了勾,看她的眼光更深了。
江喬蔓被迫地抬頭望向他,這是一雙深幽的琥珀色眸子,不可否認,這雙眸子很好看,這眸子裏麵沒有邪惡,沒有對她的欲念,隻是有些東西讓她膽怯,讓她捉摸不透。他的眼光直直地看到她的心底,似乎能把她通身看個透徹,在她的眼光下,她有些瑟縮,有些呼吸急促,她估計誰敢和這雙眸子對視,都會被打敗,這雙眸子太有殺傷力。就在她在這雙眸子的注視下將要斷氣時,鄭鈞潮收回了目光,放下了托她下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