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佩頓時身形一僵,她不敢回頭卻不得不回頭。脖子艱難的扭轉過去,看見身後模糊不清的人影,待她接著月光看清那人的眉目,放鬆的舒了口氣。
“你怎麼會在這裏?”賀徽見她方才一臉的驚慌,有些狐疑地看著她。昭佩開口想解釋,卻聽見遙遙有腳步聲傳來。心裏又是一緊,一手牽著如畫,一手拽著賀徽就朝巷內跑。
“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昭佩一麵走一麵低聲說著,“你送我出城門好嗎?”
賀徽馬上會意:“你逃出來了?”
昭佩“嗯”了一聲:“你幫我好嗎?”
他們停住了腳步麵對麵站著,高高的屋簷擋住了月光,此刻深陷黑暗中的他們看不清對方的神色,她隻能盯著他依稀的眸光。
“好。”賀徽沉吟了許久才開口打破沉靜,“我帶你們離開。”
昭佩輕鬆一笑,感覺到他的手上用力,緊緊捏著她,有些痛。心裏卻忽然踏實了許多。謝謝。她在心裏念叨著,卻知道這兩個字無須說出口。吾之熱友,賀徽也。
三人匆匆往城門敢,到時發現城門已經關住被嚴加看管起來,四處增加了不少的巡城似乎在找人。
他們躲在暗處,默默望著忙碌著的人影。賀徽低歎一聲:“看來正好遇到什麼變故。城門都關了。真是不湊巧。”
昭佩卻喃喃著:“他的速度可真快。”
賀徽聽她如是說,身形一僵,半晌回過頭盯著她:“你是說…..”
昭佩有些尷尬地咬著唇:“賀兄,我也不再向你隱瞞什麼,其實他……我名叫徐昭佩,徐琨是我的爹爹。前幾日皇上將我指於他的兒子,我不願意就逃到這裏來了。誰料……他追來了。”
賀徽愣愣看著她,臉上神色千變。也不怪,如此的脫塵不凡的女子不似民間所生,那卓俊的玄衣男子亦是自有一番尊貴之氣。那他自己…..草鞋一般,如何……
昭佩見他不語,怕他惱怒自己騙了他,小心問道:“賀兄?”正巧火光照來,賀徽還未來得及說話直接將昭佩和如畫拉到在地。昭佩就這樣直直壓在他的身上,有些失措地看著他,卻僵直著身子說一句話。
他的腦袋“嗡”的一聲,直直盯著就在眼前的那張秀顏,她翦水雙眸流光溢彩,紅豔的嘴唇欲滴好似馬上就要貼在了他的臉上。他感受到自己急切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腦海中磅礴著一種衝動,卻在她方才的話語中漸漸冷卻下來。
賀徽牢牢的抓住了她,四目相對,卻是他無盡的追問。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好不容易等人聲走遠。昭佩迅速跳起身來,雙頰緋紅一片。卻依舊問著:“ 你生氣了嗎?”
“怎會?”無奈一笑,“你有你的苦衷,我豈是心胸如此狹窄的人?”
昭佩見他並未生氣,心中一鬆逐漸展開了笑顏。
如畫在一邊膽戰心驚的,沒有閑工夫琢磨他們這一神一態一言一語,略帶哭音說道:“小姐,我們現在要躲躲,不然……”
昭佩皺眉,躲到何處?賀徽馬上接道:“也是。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既然我已和他照過麵了。我那裏想必一定不安全。”他思忖片刻,緩緩說道,“還有一處好去處。走,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