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綸卻很是無賴地笑了:“你瞧瞧你,臉都紅了。”
昭佩別開頭不看他,眼角卻滲出一行淚。他明明應了自己的琴瑟,為何拒絕。?難道真如如畫所說當時不願給她難堪?抑或是他如其他人一樣都認為她喜歡的是蕭綸嗎?她不相信他愚昧如斯。
不敢再看他,她提起裙子抬腿便跑了,讓那淚水順著風飄下來,滴在紅蓮之上,化成一串晶瑩的露珠。她沒有理會身後的男子,自然也看不見他緩緩隱去了笑意,眼神忽然變得陰戾。拿著帕子的手緩緩握成了拳,緊緊握著那方帕子,似乎它就是她的心一般。
“小姐怎樣了?”青青站在房簷下,朝屋裏瞥了一眼。如畫便走了出來說道:“醒了。燒也退了。”
“精神呢?”青青擔憂問道,蕭綸走後她就病了,這病可是非同尋常。從出生到現在,記憶裏小姐就生過兩次病,前一次燒到渾身燙的不行還在院子裏踢毽子渾然不覺的。可這次……足足睡了三天還是沒什麼精神。
“大少爺和三小姐來的時候,精神倒還挺好的。現在又耷拉下去了。”如畫聳聳肩,很是無奈。真不知道,她和蕭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肯定的是,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對於小姐來說。
青青歎息著,舉步進了房間。
房內三足香爐內添了龜茲那裏得來的香料,氣息很是濃鬱。她緩步穿過香霧,撩開層層帳幔,在昭佩的床前坐了下來。
昭佩辦靠在床上,默默盯著帳幔上的流蘇,似在沉思又好似空白一片。那濃密的頭發披散在肩頭,垂在雪白的裏衣上,黑白之間,卻好似千絲萬縷在糾纏著。
聽見腳步聲,卻沒有扭頭看她,依舊盯著流蘇一言不發。青青撩起她已經打結的頭發,以手為梳細細幫他打理著。
良久之後,昭佩緩緩說道:“青青,那匹狼,是你放進來的吧。”
青青愣了下,才回過神來明白她所指的是誰,有些好笑卻有不敢笑,隻是輕點著頭:“是奴婢。奴婢知錯了。”
“我被他咬了。咬到心了……”她喃喃著,“不,不是他,是他。”這樣語無倫次的奇怪話語,想必也隻有她和如畫聽得明白。
“小姐放寬心吧。”青青隻好如斯勸道。想了半晌方才幽幽開口,“小姐,奴婢有一個妹妹便在太子府裏做事,不如讓奴婢托她去打聽打聽?”
昭佩一聽,瞬間有了生氣彈跳起來,瞳彩亦閃亮起來,她拽著青青的衣袖緊緊盯著她幾分喜幾分惱:“好!你怎麼不早說?”不然,就不會生出這種事來了。
而青青的妹妹,就是那啞女青藍。隻是昭佩之後沒料到,竟與這個與自己有五分像的女子產生如此多的糾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