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奴兒微微一笑,輕斥:“廢話少說,你快些修書向大漠神族報信,通知我主人大事已成,請他放心。”
婁將軍拈了拈胡須,說道:“冷姑娘何不自己當麵告知蕭然王?”
“當麵?大漠離此處路途遙遠,我如何當麵告知主人?”冷奴兒奇道。
“若是冷瀟然在此,奴兒便可以當麵告知了。”
一名男子的聲音自廳處傳來,這人一襲黑衣,形容甚為陰鷙,卻是冷瀟然。
冷奴兒吃了一驚,上前跪倒,呈上戰利品,說道:“主人。”
冷瀟然將玉璽兵符和皇帝大印收在袖中,低手扶起了冷奴兒,笑道:“奴兒免禮。”轉頭對身後士兵令道,“將太子府滅門,一個活口都不得留下。”
話音落處,神族兵紛紛挺劍而出,不多時,便有數十名丫鬟侍衛倒地斃命。
眼見有一名士兵挺劍朝楊悵心房刺去。
冷奴兒心中大駭,楊悵中了控心蠱,隻按她的命令行事,這時她未發號施令,他僅呆呆站立,並無動靜。
冷奴兒錚的一聲拔起長劍,將那名神族兵手中利刃斬作兩段。
“主人,楊悵的命,可否留下。我身邊少了一個玩物,正巧可將他帶回去玩耍。”
冷瀟然走上前來,摸摸冷奴兒的頭,笑道:“奴兒的要求,我一向都依你。”看她麵上黑紗還在,說道:“隻要他從未看過你的麵容,那麼我便將這標致的小男孩賜給你做個小玩偶,又有何不可。”
冷奴兒舒了一口氣,頷首道:“謝主人。”
冷瀟然轉頭看向身邊男子,道:“婁將軍,咱們這便前去皇宮之內,接管蒼穹國事宜。這裏留給士兵去善後便是了。”
當即冷瀟然、婁將軍舉步向外走去,冷奴兒看了一眼楊悵,而後也跟著向外踱去。
她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楊悵並未跟上來,正自疑惑這小玩偶為何不跟隨她的腳步之時。隻聽一道冰冷的嗓音說道:“來人,好生招待神族冷王,以及我蒼穹叛國大將婁大人。”
紛遝腳步聲響起,蒼穹士兵自各個方向湧進了花廳之內,迅速圍攏,將冷瀟然、婁將軍和冷奴兒圍在中央。
“上當了!這小子使詐!”婁將軍大喝。
冷奴兒倏地轉回身,錯愕望向方才下令那人,隻見他唇角含笑,眼中滿是譏誚,正是楊悵。
“你……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我的控心蠱!”
楊悵淡淡一笑,“是否中了控心蠱有何差別,孤王總歸是對你言聽計從的。從帶回回府,直至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按照你的命令來辦事的,不是麼?”
冷奴兒向後撤了一步,質問:“你……欺騙我?你一早便知道我接近你有目的,你有意將我玩弄鼓掌之中!”
此時,廳中央大椅上一陣。
眾人齊齊看去,卻見蒼穹王夫婦站起身來,抬手撕向自己的臉頰,倏地揭下了兩張人皮麵具,麵具下男女並非旁人,正是賈信與飄絮。
“皇上和皇後娘娘可沒那閑工夫來管這點小事情。”賈信微微一笑。
“是啊,隻是方才咱們倆扮作了皇上和皇後,可別哪裏做的不妥,折損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威嚴。”飄絮俏皮道。
冷奴兒心中一緊,“這兩人是假扮的。”
“不止!”賈信挑眉,對地上委倒在地的大臣喝道:“悵爺早已命咱們將毒藥換成了糖粉,諸位還不起來。”
一聲令下,地上官員紛紛爬起,卻都安然無恙。
冷瀟然眉眼大動,慌忙伸手到懷裏取出玉璽和兵符以及皇帝大印,兩手使力一攥,隻聽噗的一聲,玉石碎裂,原來是磚頭塊。“玉璽、兵符、大印也是假的!”
賈信笑道:“自然是假的了,還能拿真的送於你麼!做什麼美夢哪。”嘿嘿一笑,續道:“悵爺一早便知你們的詭計,也知神族素有巫蠱之術,悵爺早有防備,在耳中做些手腳,毒死了你那蠱蟲,你那黑色蠕蟲根本未從耳中進得腦去,又怎能控製悵爺的行為?”
冷奴兒不禁苦笑,睇向楊悵,問道:“那麼,廢掉太子妃一事,也是假的了?你有意做給我看的,是不是?”
楊悵淡淡一笑,頷首道:“曼兒知書達理,我求她出言奚落你的出身,可是求了許久呢。”左臂伸出,喚道:“曼兒。來孤王身邊。”
廳角一陣響動,婁曼緩步走來,輕輕倚在楊悵的胸膛,小聲道:“冷姑娘,悵爺要我對你出言不敬,也是為了讓你心生委屈,向他求助,而後他取得你的信任,讓你以為他對你死心塌地,緊接著揪出你背後這些覬覦蒼穹疆土之人。還望你不要記恨太子爺,他也是一片苦心為了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