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
殿門處,宮人聲音尖細響起。
眾人齊齊看去,但見楊悵神采奪目,快步踱至。
待楊悵向諸人行禮之後。
心妍問道:“悵兒,意欲加害聶國主的刺客,可拿到了麼?”
“回母後。那女刺客想必早已經逃出了柳楊城。兒臣已經命人出城去尋,想必不久便會將逃犯捉拿歸案。”
楊悵坐在椅上,笑道。
心妍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唇角露出微笑,溫柔道:“悵兒,你皇祖母昨兒個與母後商量了許久,將你和婁將軍家三姑娘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在兩月之後。你意下如何?”
楊悵凝神思忖,那婁將軍在朝中自成一派,有通敵之嫌,母後將婁將軍之女指給他為妻,可對婁將軍加以製肘,聳肩笑道:“聽憑母後旨意。”
心妍心中欣喜,心想除卻製肘婁將軍,三姑娘婁曼卻是一名好女子,“你與曼兒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成婚之後也自會相親相愛。”
“是。”楊悵微微頷首。
“報!”
一名士兵奔進殿來,撲跪倒地,大聲說道:“皇上,刺殺聶國主的女刺客已經捉到!”
楊悵手掌一震,茶杯中茶水濺出幾滴,隨眾人一齊,向殿門望去。
紛遝腳步聲起,十數名侍衛押解一名黑衫女子,走進殿來。
是她……
士兵將黑衫女子押到廳中,兩名士兵手掌壓在那女子的肩頭。“刺客,還不下跪!”
那女子不堪重壓,雙膝重重委地,磕在地麵,疼痛不已。
那女子看了楊悵一眼,見他亦關切注視著她。
他眼中,顯然是男子對女子的關心之意。
那女子匆匆低下了頭,嘴角邊明顯笑意,隱在麵紗之下,不被眾人知曉。
“聶大哥,這女子與你有何仇怨,你不便提起。妍兒與三爺也不多加過問,該如何處置這女子,聶大哥說了算。”
心妍嘴角噙笑,望向聶擎天。
聶擎天待要說話,便覺手心一疼,手心已多了一物。
他低頭看去,手心多了一個小紙團,他不動聲色自桌下將紙團展開,上書一行娟秀小字:你欠我的債,我會一點點討回,你若覺愧疚,此時便是你還債之機,休要插手此事,快快從此處離去吧!
聶擎天手心合起,將那紙團裹在拳頭中,目光柔柔望向那黑衫女子。
女子眼中濃重恨意不加修飾,冷冷凝著他。
那紙團,這是這女子拋來的。
聶擎天微微思忖,站起身來,向心妍、楊驁微微頷首。
“今日我在路上險些遇害,身子疲乏的很,這女子便交由諸位代我處置。依蒼穹律法來辦便是了。諸位,聶某先行告辭。”舉步離開勿擾殿,向別院走去。
心妍疑惑之下,蹙起秀眉,聶大哥怎麼好似對這女子十分容忍?衣袖一沉,卻是楊驁輕輕捏住她袖角,向下撈扯。
“三爺,何事?”
楊驁上身傾近了半尺,在心妍耳邊低聲道:“妍兒,你與朕也當學聶國主,置身事外,事情讓年輕人去處理就好了。”說著淡淡望向那黑衫女子的方向。
心妍睇向那黑衫女子,打量了片刻,那女子雙目閃閃熠熠,像極了一人,心妍心中猛然一動,莫非這女子是……
心妍慌忙回過頭去,正見楊驁向她輕輕頷首。
“悵兒,刺客當怎樣處置,全權由你來決定。”
楊驁說著,便與心妍一同立起,向內殿而去。
“三爺,昨個咱們倆那盤棋還沒下完,棋局還維持昨天的原狀。今兒個接著昨日繼續對弈,你說誰會贏?”心妍輕笑。
“這……你是說朕讓著你的情況下,還是不讓著你的情況下?”楊驁問。
“讓著我的情況下。”
“那自然是你贏了。”
“那不讓著我呢?”心妍問。
楊驁想了一想,“依舊是你贏。”
“為何?”心妍好奇。
“因為,自遇見你那一刻,朕已全無勝算。”楊驁沉聲道。
楊悵見父母兩人漸漸行得遠了,耳中聽著父母的對話,不由得呆呆失神,心想莫非父皇母後有意說給他聽,讓他多加容讓身邊的某個人?
三個時辰後。
帝都城,熙攘街道。
“殿下,你不惜違背蒼穹律法將我釋放,若是你父皇、母後怪罪下來,你……你該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