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酒酒……”明哲臉色漲紅。
小瞳使勁打了他的頭一下，“笨蛋你想什麼呢？把衣服讓酒店幫忙洗幹淨啦，我還要洗澡，這樣子怎麼回學校？！”
於是想得很多的明哲和沒有想很多的小瞳來到公園門口不遠處的酒店開了間房，麵對服務生們探尋的眼神，明哲不由得想得更多了。
勁鬆橋停了一輛出租車，晴天深出頭，“小靜上來，車上說！”
劉靜很奇怪，“怎麼突然找我有事？對了，小瞳呢？”
“跟明哲去攀岩公園約會去了，有異性沒人性。”晴天說，“好了不說她了，其實我找你是想你跟我一起去找下恬思思……”
“哈？我認識？”
“就是那個胖奶媽啦！……唔，不過現在瘦了一點了。”
趁晴天不注意的時候，劉靜悄悄地發信息到猛哥手機上：攀岩公園，別跟丟了。
趙小亮開的工作室就在海澱區一個民巷裏麵，是租的一間放置舊物的倉庫，對麵是個中型的廢品收購站。奶媽退學後就回工作室裏來，每天打掃打掃衛生，跟對麵的河南大叔蹭個飯。
“你幹嘛要找奶媽啊？”劉靜十分不明白。
晴天得意一笑，“以我晴南的觀察發現，最近航航的不對勁多半跟奶媽有關。”
“什麼叫晴南，你不是叫晴天嗎？”
“……電視上有柯南，我當然就是晴南嘍！”
“那柯南又是誰？”
“……”是她忘記了，劉靜以前每天都呆在山裏沒機會接觸到走哪裏哪裏死人的柯南催命鬼，“算了算了，我跟你個外星人費什麼勁兒呢？反正你隻知道找到奶媽就知道航航最近在鬱悶什麼就知道了。”
奶媽幫著對麵廢品收購站大叔幫忙數酒瓶兒，看見劉靜在門口張望驚得“哇啦”一聲，怎麼晴天和劉靜會在這裏出現呢？
晴天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然後擺手，“哇，奶媽，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誒！”
劉靜心裏咆哮，你這樣裝巧遇沒有人會信啦！
奶媽驚喜地跳起來，“啊，真的好巧啊！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真的有人信啊！劉靜覺得自己好像完全與這個世界脫了節，有種霹靂焦娃般的無力感從頭頂劈開，空氣裏彌漫著肉香。
“是這樣的，我和小靜經過這裏想起這裏有家廢品收購站，就想把這個喝完的礦泉水瓶子賣掉！”
河南大叔點頭，“中！一毛！現在的年輕人這麼節約的不多了！”
……
幾番下來劉靜的大腦已經完全被這些人雷成真空狀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跟著去趙小亮的工作室的，等她有點反應自己已經坐在二手市場收購的沙發上喝著已經放黴了的茶葉泡水了。
“我家老大在學校還好嗎？”
“好！”晴天笑眯眯的，“除了簽不到藝人，其他的都好。”
“那就是不好。”奶媽說。
晴天又問，“你沒有其他想問嗎？”
“……食堂裏的飯還那麼難吃嗎？”
“當然，還有呢？”
“沒了。”奶媽害羞地說，“我除了關心老大就是關心吃的。”
“那航航呢？”晴天問。
奶媽本來咧著像開口石榴的嘴巴慢慢繃成一條縫，“……我為什麼要問她？”
晴天和劉靜對看一眼，有戲。
晴天疊著雙腿，擺出日本黑社會大姐那傲慢的姿態擺弄著新做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沒有啊，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我就奇怪啊，男人怎麼變得那麼快，前些日子還整天圍著她擺出很喜歡她的樣子，這才幾天啊就連提都不願意提起來她……看來真的隻是想利用她簽到小瞳而已啊。”
“才不是呢！我才沒有利用她！我是真喜歡她！”奶媽因為站起來太猛，身上的肥肉如潮水般顫顫巍巍地抖動，叫人有種忍不住想拿盆去接的衝動。
她們當然知道他是真喜歡航航啦，有些東西是忍不住的，比如噴嚏，再比如愛情。他看著航航的眼睛裏都快開出花兒來了，在他們三米之外都能聞到單戀的窩囊氣息。
劉靜本想勸晴天說話溫和點兒，奶媽這苦戀看著也挺可憐的。可是晴天突然狠狠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劉靜伸過去的手忙縮回來，奶媽嚇得一哆嗦。
“你喜歡她你就一聲不吭的退學了！你知道航航過的什麼日子嗎！那叫一個生不日死！天天垂淚到天命，那模樣都快趕上林黛玉了！”晴天破口大罵，“你個孬貨！跑什麼跑啊！”
劉靜本身安慰下奶媽說晴天就這脾氣你別忘心裏去什麼的，奶媽突然拿起個茶杯使勁一摔，劉靜忙把手縮回來跟小學生一樣規矩坐好。
“這事兒你跟我摔什麼杯子！你不知道老大很摳的！摔壞了杯子也要從工資裏扣的！雖然我都沒領到過工資！她林黛玉，那我也不是賈寶玉啊！你找錯人了！她要是喜歡我她就不會讓我去偷拍小唐助教和劉靜約會啦！”
晴天暴怒，“混蛋，原來是你拍的！”說著上去發瘋似的捶人。
奶媽邊躲邊罵，“我他媽願意啊，我還不是為了愛情出賣了我天山雪蓮般的人格啊！”
“你還天山雪蓮呢！那就是一棵大頭菜！看姐姐不把你揍成大頭菜星人！她叫你幹嘛你就幹嘛，她叫你殺人你也去啊，你怎麼那麼聽話呢你！你沒想過小靜的日子多難過啊你！”
“我已經很後悔了，你要怎樣啊！要不你們拍回來吧！拍我裸體好吧！”
“滾蛋，你有什麼好拍的，我去屠宰場拍隻豬的照片回來說你都有人信！”
“你侮辱我！”
“狗屁，我是侮辱了豬！”
……
晴天完全爆發了，怪不得小瞳說最不能惹的就是晴天，她發起瘋來就像脫韁的瘋狗一樣。
劉靜忍無可忍突然“啪”掀了桌子大叫，“夠了，你們再打架，我就揍你們！絕對往臉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