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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他撲過去,掄圓了胳膊,衝四姑娘小蛾已經浮腫的臉上一頓猛扇,邊扇邊還在叫囂。

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她居然想嚼碎自己的舌頭!

“八嘎!”宮田一邊扇,一邊用力撕開四姑娘小蛾的衣衫,當那對飽滿鮮嫩的乳房完全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的手臂猛就軟了下去,不,是暫時失去了力量。他睜著一雙血眼,定定地瞅了那麼幾秒鍾,身體立刻就炸開了鍋。

“八嘎,八嘎,八嘎!”他一連叫了有二十多聲,猛獸一樣把四姑娘小蛾扒了個精光。

“喲西——”他忽然放緩語氣,聲音像一道溪流,企圖緩緩流過四姑娘小蛾的每一寸肌膚。這肌膚真是太美了,宮田睡了那麼多女人,何時見過這麼細嫩光滑,如玉般透亮,如露珠兒一般晶瑩的肌膚啊!

“喲西,喲西——”

他剛才憤怒叫喊著的嘴巴頃刻間流下大片大片的涎水,兩隻手情不自禁就在摸自己的大腿,發現自己居然還穿著褲子時,他像狼一般長嗥一聲。他怎麼能愚蠢到連褲子也不脫呢?

於是,在四姑娘小蛾驚天動地的叫喊中,可怕的一幕終於發生。撕心裂肺的哭喊夾雜著宮田魔鬼一般猙獰的笑聲,從廂房裏驚雷一般傳出,飄向穀城,飄向麥河,飄向米糧山……

飄向遍體鱗傷的中華大地。

許久,聲音沉寂下來,廂房裏死一般的靜,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就連剛才還呱呱叫喊著聽熱鬧的小田原子他們,也啞然失了聲。

血,宮田清清楚楚看見一大攤血,從四姑娘小蛾胯下那神秘地帶流出。

女兒紅!

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居然還有女兒紅!

“八嘎!”宮田再次瘋狂,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叫四姑娘的女人,居然完好無損地把她的身子保存到現在,就等著他來!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接下來是小田原子。

接下來是山崎。

小田原子和山崎瘋狂叫喊的時候,宮田眉頭一蹙,又一道惡毒的計浮上心來。他衝另間屋子哇哇了兩聲,就有兩個日本兵架著醉醺醺的倉野正雄來到了廂房門前。

“倉野君,好戲不能沒有觀眾,盡情地看吧,哈哈哈哈。”宮田大笑著揚長而去。

白健江策馬而行,從鬼子眼皮底下溜出黃花岡。過老鷹嘴時,險些就被鬼子的哨兵發現,本來還有另一條道可供他走,可他急著趕時間,大著膽就從離鬼子哨營不到五百米的山坡下疾閃而過。鬼子哨兵是聽見了聲音,等跑下山坡看時,他和胯下那匹棗紅馬早已沒了影。

真是匹好馬!當過馬夫的人就是不一樣,偷來的這匹戰馬不挑人,一跨上馬背,它就跟你成了朋友。白健江心裏感激著周老實,如果不是周老實暗中幫忙,他是冒不了這個險的,單憑兩條腿,想到穀城去救四姑娘,無異於癡人說夢。

一想四姑娘,白健江的心就疼得要叫。這次跟著沈猛子到華家嶺,白健江最大的收獲就是見著了四姑娘。細想起來,他跟四姑娘分開已有16年,16年啊,沒有哪個日子,他心裏不惦著她、念著她。大刀隊的時候,他是動過殺回老家米糧城的念頭,但那時仗一場連著一場,有時跟共產黨的遊擊隊打,有時跟國民黨正規軍打,有時也跟一些地方勢力打,打來打去,反把自己打得離米糧城越來越遠。剛跟沈猛子的騎兵營合夥時,白健江得到過一些關於四姑娘的消息,有個叫牤兒的兵娃子說,四姑娘把馬幫解散了,正在張羅著嫁人。

嫁人?白健江心裏像是叫蜜蜂狠狠蜇了一下,那天晚上他就要離開大刀隊,恨不得一腳跨進米糧城,可最終還是被沈猛子攔住了。其實那時候他也離不開大刀隊,他和沈猛子被困在一座叫佟家壩的寨子裏,四麵都是槍口。那是他們最艱難的一場突圍戰,半個月後從佟家壩突圍出來時,他的大刀隊剩了不到一半的人,沈猛子的騎兵營也損傷過半。打那以後,他就很少聽到四姑娘的消息了。

往事不堪回首。白健江緊緊馬韁,雙腿用力一夾,棗紅戰馬像是得到命令,甩開四蹄,在夜色下狂奔起來。

天明時分,白健江趕到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邊上。村子被一條小河包圍著,河水嘩嘩,撩得人心癢。透過拂曉前那層稀薄的光亮,白健江看到離小河幾百米處,幾個小鬼子正抱著槍晃悠。他心想,這大約就是穀城宮田司令官跟前方崗本的聯絡點了。從馬鞍坡到這時,白健江沒遇到過任何阻攔,證明沿線是沒有小鬼子的。他還心裏突發奇想,如果有一支部隊攔腰將鬼子的這條連接線砍斷,讓崗本跟宮田兩頭銜接不上,這仗打起來就容易多了。隨後他又歎道,現在還哪來什麼部隊啊,傅將軍被困五原,閻長官倒是有力量,這一帶也屬於他的防線,可這隻狡猾的老狐狸,大玩嘴上功夫,明戰實降,把精銳部隊雪藏起來,隻派一些弱小的雜牌力量跟小鬼子周旋。說是周旋,其實就是讓他們去送死。送了死他還能到蔣委員長那兒領獎,因為他能把一個連誇大成一個旅,能把一個營說成半個師,能把一場敗仗渲染得豪氣衝天,明明隻打死十個小鬼子,他就敢說擊斃敵軍過千。蔣委員長現在是用兵心切,隻要一聽誰跟小日本誓死血戰,大量的軍餉還有賞銀便送進誰的腰包。

至於他和沈猛子現在所在的18集團軍,白健江了解得並不多,隻是聽說,18集團軍布在米糧山一帶的兵力極少,閻長官也不容許他們把腿伸進來,唐培森的312旅一完蛋,等於米糧山區就剩他們這一股力量了。

娘的,算來算去,他和沈猛子現在倒成孤軍作戰了!

孤軍作戰他不怕,怕的是屠蘭龍這隻小狐狸,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啊!如果姓屠的是沉著冷靜,心中有數,那倒也謝天謝地;如果他跟閻長官一個心思,米糧山這出戲,可真就他娘的難唱了!

白健江跳下馬,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拴好馬韁,拍了拍棗紅馬的頭,示意它別亂叫喚。腰裏綁好手榴彈,提上槍,他想摸進村子探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