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去哪裏?惜君還沒好呢?
我,我回家,家裏有人等我!
有人等你?誰呀?又是哪家的王公貴胄?
你閉嘴,再說一句就卸了你的下巴!
來啊來啊,老子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怕你不是男人!
我不想理睬他們中的任何人,瘋了一樣跑到馬棚牽了馬就往回趕。可我記得來時的路,卻不記得回去怎麼走!我問了很多人,才風塵仆仆的回到了家。
家門口,無雙和浩浩一人一個小板凳悶悶的坐著,看著我回來,一個抱著我的腿哭,一個惱著臉紅著眼睛質問我去哪裏了?我親親這個抱抱那個哭的一塌糊塗,引來左鄰右舍的觀瞻。
冬,冬兒!
我詫異霍子騫能跟來,更詫異霍子騫會與安然一道出現,安然的臉色很難看,我回頭的那一刻他立刻就站不穩了,我想去扶安然,霍子騫先我一步沒讓人跌倒。
你把他扶樓上,無雙快去請呂先生,方芳去打熱水來!
安然染了風寒又一直受累才這般虛弱,呂先生吩咐人熬了藥便離開了。安然迷迷糊糊拉著我不放,霍子騫趁我給安然擦汗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在他虎口處用力一捏,我重獲了自由。安然不能自己喝藥,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想著嘴對嘴的喂他。霍子騫很生氣,將碗奪過去把無雙拉到身邊命令無雙照著我的法子喂。無雙不願意,霍子騫就盯著浩浩死命的看,無雙不情不願的喂了安然喝藥。
我與霍子騫相對無語,隻要他主動開口同我講話我就會沒事找事做,或者他急了拉著我不讓走的時候,我就借口說我得去照顧安然。因為我家來了騎著高頭大馬、衣冠高貴又英挺俊朗的霍子騫和安然,小鎮上有頭有臉的姑娘家都由父母帶著連晚上關門了都得來叨擾一番。
各位老爺夫人,還有姑娘們請回吧!紅袖添香今日往來顧客甚多,衣裳也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拿出手恐辱了夫人小姐尊貴的身份,所以不周之處還望見諒!改日店裏出了新品,定會去府上通知,以示歉意!
可是方公子,我方才看到你家娘子帶著新衣裳去了樓上!
是啊是啊,拿出來看看~~~
夫人們多慮了,那些衣裳都是京裏的夫人小姐們早期定製的。大家也知道,小店經營以信譽為先,所以不出售客人定製的商品。若非如此,您們也不能閑了就來逛,也不去別家不是?
那,那總有普通樣式的衣裳,你去取來與我看看,我家姑娘且幫你招呼你的友人!
謝夫人!無雙浩浩,跟我上樓。
我前腳上樓,霍子騫後腳就要跟上來,那些姑娘們被爹娘教唆上前扭扭捏捏一擁而上去挽留,霍子騫用力一甩將近身之人推倒在地,弄得一群人好不尷尬。我折回來上前去扶,一一受人指點,霍子騫一柄長劍擲地有聲的插在喋喋不休的老爺夫人們麵前。那劍留在地上的深度,嚇走了我多年積累的客源,驚的無雙和浩浩嘴巴都合不攏。
人都走了,你倆還不回房睡覺!
兩個孩子撲到霍子騫身邊,一人一條大腿的抱著要拜師,無雙還說他覺得他很適合當霍子騫的徒弟,感覺上輩子霍子騫教過他。這兩個孩子,一個是霍子騫的孩子,一個是當初要殺霍子騫的小世子,可現在也隻是我蘇冬兒的兒子。他們隻知我不待見這個威武霸氣的男子,卻也沒有趕這個人走,所以他們敬他卻不怕他。他們沒有真正的爹爹教,所以不清楚真正的父親是這般的強勢英偉。父子間相親相愛的這一幕遲早都要發生,所以就由著他們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我不去管兩個孩子要做什麼,自顧自的上樓去看安然的狀況有沒有好一些。
公子!
他怎麼樣了?
麵色好些了,就是先前總說胡話,之後便睡得很安穩。那個,公子,這幾****不在,我算了算工期實在趕不上,就自行改了改以前的衣裳式樣做成了成衣。你不會怪我吧!那個,我把衣裳拿來了,你可以看看再……
不用急,你做的不會有問題的。
方芳放心的舒口氣,我坐在安然身邊盯著他的臉,滿腦子雜亂無章的畫麵在跳轉。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安然,安然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仿佛又被打回了史前原型,我又想逃避了!這麼多年,安然是我唯一不得不麵對卻每次都在努力逃避又逃避不開的現實。眼淚齊刷刷的順著臉頰往下流,我伏在安然的胸膛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公子,你,你別這樣!呂先生說他沒事的!
我隻管哭,隻想哭,我很不地道的形容自己當下的境況,與哭喪無異。我可真有本事,把安然這個死心眼硬是給哭醒了。
煜,煜,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