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時，一名宮女外門外應答：“是，奴婢聽候大人吩咐。”
“將夫人替換的衣服拿進來，另外讓孫從善速來見我。”
“是。”
門外響起輕細的腳步聲，想來是有人跑著去向別業的管事太監孫從善傳令了。
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名宮女捧著衣服走進來，站在門邊不敢貿然靠近，先垂首怯聲請示：“奴婢等服侍夫人更衣？”
“夫人不慎燙傷了，在腰臀位置，你們仔細點兒，莫要弄疼了她。”
“啊？是，是……”
兩名宮女驚訝之下，發現衛純鈞身上也是濕漉漉的，而馬閑閑則趴在貴妃榻上，隻露出一個後腦勺，越發詫異不解，又不敢妄加猜測，還是其中一名年歲紀略長的宮女，壯起膽子問：“奴婢也為大人拿一身替換衣裳來？”
“嗯。”衛純鈞點頭，那宮女忙小跑著去了。
另一名宮女戰戰兢兢地來到馬閑閑身邊，先把盛著衣裳的托盤放在地上，又看了衛純鈞一眼，見他再沒有其他眼色示意，才小心翼翼地掀起馬閑閑身上的軟氈。
“慢著！”始終一動不動趴著的馬閑閑，忽然抬起頭低喝。
“呀！”那宮女本是蹲著的，被她這麼一喝，嚇得雙膝跪地，顫聲問，“夫，夫人還有什麼吩咐麼？”
馬閑閑俏臉飛紅，杏眼圓瞪，卻不是衝著她，而是衝著衛純鈞，“你先出去！”
沒想到馬閑閑還能惦記這一茬，衛純鈞不由啼笑皆非，“我不放心，讓我看著——”
“不行！”馬閑閑粉拳捶打在榻上，“要麼你出去，要麼你們一起出去，衣裳我自己會換！”
衛純鈞無奈，歎了口氣，軟語勸說，“那我轉過身去，你不出聲，我定不回頭看，好不好？”
相處時間雖不長，馬閑閑也深切體會到了，盡管衛純鈞對自己各種軟款，可一旦是他堅持的事，就輕易不會妥協，比如“同床共枕”這種事……也隻好悶哼一聲，不再搭理他，算是認了。
衛純鈞果真轉過身去，負手麵壁，而馬閑閑雖然任由那宮女幫忙自己更衣，一雙俏眼卻緊緊盯著他的背影，繃著腮幫子，明顯一副戒備的神色。
那宮女對統領大人和夫人之間的種種怪異情狀，充滿了疑惑，卻不敢分出一絲兒心神來胡猜亂想，好容易馬閑閑換好了衣裳，倒輪到她脊背發濕，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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