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小愛,小愛……”她不斷地呼喊著,她終於明白,一直給她們快樂的小愛卻一直承受著比她們還沉重的痛苦,一次次的微笑下卻是一次不一次更濃鬱的悲傷。

終於,女人累了,靠在門邊休息,一張美豔的臉猙獰的扭曲著,小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身上沾滿了血,她輕輕挪動腳步,卻一下依倒在牆壁上,靜向她腿上看去,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好長的一道口子,從小腳到腳踝,血流得一條一條的,平時也經常看見小愛臉上手臂上有傷,但她總推說是不小心摔的,她們也就信以為真,沒想到……

“為什麼小愛,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靜看著身邊表情依舊平靜的少女問。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呢?”少女反問。

靜怔住了,是啊,縱然告訴了她們,她們又能做什麼呢,頂多安慰兩句,卻也改變不了她的處境,她們救不了她。

她頭一回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被眾人捧為天才的她原來也是那些無能群眾中的一個。

……對不起……“這下你滿意了吧?”小愛的語氣無半點情緒。

“死瘟神,財主讓你氣跑了,我看你以後隻有吃屎度日。”女人憤憤地說著。

“我終於知道……爸爸為什麼會離開……”

“不要提那男人!!”女人突然瘋了般一下起身推開小愛,重心不穩的她踉蹌的退了好幾步,身體向後摔去,頭重重地磕在了玻璃茶幾的邊角上。

她慘叫了一聲,一下倒在地上,頭發散開零亂地鋪在周圍,靜看見十時秒年個後色花瓣越開越大。

“小愛!小愛!小愛!小愛!”靜哭了出來,她瘋狂地喊著,伸手想扶她卻始終抓不住,任憑兩隻顫抖的手揮來揮去。

想聽見了什麼般,小愛抬起頭,哀傷的黑色眼眸閃著光淚,盯了一下靜的方向,卻又一下暗了下來,她又站起來,像雕像一樣穩穩地站著,一下一下走向女人,血順著頭發向下滴落,鋪成一條血路。

“你,你別過來,不是我幹的,聽到沒有,你要是報警,我就打死你,聽到沒有?!”女人驚恐地後退,似乎眼前站的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一個隨時可取她命的死神。

“媽媽,我……不欠你了……”

女孩跑出門,一步一步,絕望的步伐……然後女孩死在她夥伴的懷裏。畫麵定格了……是那死去的女孩被血染宏大絕望的雙眸。

……小愛……靜已滿臉是淚,淒楚的聲音不斷呼喚著那個已逝去的靈魂,窗外櫻花開了,血般妖嬈,片片飛舞,托著女孩的靈魂消失在天邊那血色殘陽裏,點點淚星——雲的惋惜。

畫麵一轉,她們又立與一片夜幕之中。

“靜是大笨蛋,我說的是假話她聽不出嗎?可惡的靜。”一個女孩從樓裏衝出,瘦小的身影,飛舞的長發,已經紛揚的淚。

“曉婷?!”她上前,少女卻穿過她身體向後跑,哭得讓人心痛。

一輛車從左邊快速開來,照明燈打在了曉婷的身上,卻絲毫不減速,如離弦的箭向她撞來。

“曉婷,危險!”

砰——

少女如折翼的天使,被狠狠拋下,重重摔在地上,她輕輕的呻吟著,血不斷從傷口湧出,在她身後仿佛是雙血色雙翼,靜聽見少女微弱的呼喚:“靜……靜……”

她心裏猛到一痛。

“怎麼回事居然有人?”是個女人的聲音。

“似乎撞到了,趕緊送她去醫院吧,”男人說。

“你傻啊?這種時候,看那一大灘血估計也活不久了,死了你負責?”

“那怎麼辦?”

“趕緊跑啊,反正沒人看見!”女人狠狠踩上油門。

車呼嘯而過,濺起地上如河的血,四地飛散。

“靜,靜,我們永遠是朋友……好好活下去……靜……”

少女喃喃地說著話,直到在那個剛被他吼過的夥伴懷裏也依舊沒停止,“靜……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我們……”

少女的頭猛地垂下去……

“不!”靜閉上雙眼,手一用力,一根紅線飛上半空。

四周又恢複成原樣,依舊在醫院的房間裏,陽光灑進來,映量了靜帶淚的臉龐,憤怒和悲傷想兩股暴風在她眼底盤旋,手中握的是一個已扯去紅線的草人。

紅眸少女閉上雙眸,漸漸消殞在空氣中,腕間的鈴鐺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印花的微香裏回蕩著少女的輕歎:

“你的怨念,我聽到了……”

靜……你的怨念,將流向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