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黑色的湯藥見了底,隻可惜那一碗藥幾乎是將被褥全部染濕,但姚偌熏還是不停的將藥喂進那人的嘴裏。“小姐這樣不行的,他會被你這樣嗆死的。”雙兒慌了,不知道自己的小姐為什麼如此的急切。姚偌熏將碗拿給雙兒,然後低著頭對著床上的人說“我告訴你,你不許死,你如果死了,我到陰間都要把你找出來,你聽見沒有?!”淚水從姚偌熏的臉頰掉落了下來,她的手,此時顫抖得厲害。她怎麼能允許任何人沒有隻言片語就將她和君軒靖兩人分開?“雙兒再去熬一碗藥進來。”淡淡的開口,拿出絲絹將床上人的嘴角擦拭幹淨。雙兒點了點頭,女兒家的心思真的讓人猜不透,就像小姐對君軒靖的感情一樣,不過是當年君軒靖救了小姐一命,怎麼就能換來小姐這麼癡情的愛意?細心的將門關上,這件事情不能讓府上的人知道,如果知道了,不知道要鬧出些什麼是非來。姚偌熏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拭幹淨,如果君軒靖看見她這模樣,又要說她隻會哭。彎下腰,將地上那髒衣服一件件的揀起,那一塊玉再次出現在姚偌熏的麵前。遲疑了一下,再次將它握進在看的手裏。爹說過這是閻國皇室的東西,那這個人到底是閻國的誰,他又有著什麼樣的權利?姚偌熏不敢往更深的地方去想,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往深處想了,那麼很多事情她都會害怕,例如她的深閨藏了一個男人,還是敵國的男人?而且此時這個男人還一絲不掛。雙兒再次將藥端了進來,但這次和上次一樣,湯藥喂進了他的嘴裏,然後又被滑落了出來。“雙兒把這衣服拿出去燒了,你在端一碗藥進來。”姚偌熏的臉頰更加的蒼白,好像最後的救命草也消失,現在的她就像是在賭,賭床上那人的命,賭君軒靖的命一樣。
雙兒微微的開口,但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隻好抱著衣服快速的走了出去。半夜裏,姚偌熏的房間裏麵還點燃著燭火,雙兒已經端來了第五次的湯藥,但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而床單也換了好幾次。“小姐,我看我們明天早上還是將他埋了吧,我覺得他活不過今晚。”雙兒小心翼翼的開口,她是真的這樣認為。姚偌熏蹙了一下眉,突然冷冷的說道“你出去,這裏有我就行了。”雙兒站在原地沒有動,知道是小姐在生氣,但她說出來的是實話。“我叫你出去!你要我在說一次嗎?”加大了自己的語調,姚偌熏是真的生氣了,隻要她不準,這個男人就不許死。雙兒眼裏出現了委屈的淚水,但還是快速的走出房間。姚偌熏坐到凳子上。她不信命,從小到大她都不相信命這種說法,既然她要他不準死,那麼這個人的命她是要和老天爺爭定了。燭火還在搖曳著。姚偌熏看了看床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仿佛橫下了心一樣,走到床邊。湯藥已經冷卻,她沒有猶豫的喝了一口在嘴裏,苦澀的味道衝刺著她的整個味蕾,讓她難受的蹙了一下眉。彎下腰,在她的唇要碰觸到他的唇時,她還是遲疑了一下,隻是一瞬間的猶豫還是將自己的柔軟對住了那幹澀的嘴唇。小時候她的母親在她一次發高燒的時候也是這樣對她的,她相信這樣能救活他的命。靈巧的舌頭慢慢的撬開他的唇齒,她將嘴裏的苦澀全部都灌進那人的嘴裏,這一刻她隻想他睜開眼睛,告訴她想要的一切。雖然這樣的辦法不能將藥喝幹淨,但也算能讓那人將藥吞了一些下去,至少還有希望。撫摸上自己的臉頰,姚偌熏覺得自己還是有些羞愧,就算說著千言萬語的理由,但臉還是緋紅了,畢竟是不認識,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姚偌熏端來凳子坐到床邊,她撐著自己的下顎,突然細細的看著床上的這個人。這人長得不醜,也不像那些習武的人,五大三粗,甚至有些讀書人的溫雅模樣,但就算此時虛弱的他,也讓人覺得這人眉宇間有著讓人害怕的霸氣。這樣的表情在君軒靖的臉上就不成看到,君軒靖的臉上全是溫暖,像五月的春風,細細的吹在自己的臉上。想到君軒靖,姚偌熏的臉上全是溫暖的笑意“你必須給我活下來,如果君軒靖有什麼不是,那時我才會讓你死……”肯定的開口,這是她最後的希望……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緩緩的照進窗欞。燭台上的蠟燭早已燃盡。雙兒端著熱水慢慢的走進來,但卻驚訝的看見姚偌熏早已梳洗打扮好了,一身要出去的模樣。“你幫我照顧好他,我要出去一趟。”話語一落,姚偌熏就拿上桌子上麵的玉,就快步的走了出去。雙兒快速的追出去,看見的也隻是自己家小姐的背影。隻不過姚偌熏沒有去哪裏,她也不敢拿這玉去到處問人。她這次是真的去找了君軒靖的部下,隻是那部下見到她後,和她說話都是欲言又止,畢竟覺得很多事情說出來還是害怕姚偌熏傷心。而且那部下更不敢告訴姚偌熏,君軒靖在被人抓走的時候時候已經中毒,而且是為了救他這個部下中毒。姚偌熏看出了這部下的難處,也不方便在問更多,隻是形容了一下玉器,然後將身上帶來的玉拿到那人的麵前。她沒有想到,那人看見那玉後,臉色是大變,甚至問著這玉是怎麼來的。姚偌熏將那天她去找君軒靖和被人挾持的事情說了一片,但對於這人的影蹤她是不敢說在自己的閨房裏。“這人是閻國的皇子,單看上麵的昊字,他應該是四皇子…。閻昊麟,閻國的皇子每人都有這一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