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戰五年
回去的路上要比出宮之時安靜的很多,坐在軟轎中的花無缺因為第一次親手殺人神色有些恍惚,貼身侍女鐵萍姑在一旁照料著花無缺不言不語。而前方軟轎上,坐在邀月身旁的憐星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往後看,麵上盡是擔憂。
“憐星,心不在焉的樣子,可是有什麼事情?”敏銳的邀月自然把憐星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邀月突然間,有些不喜歡現在這種沉悶的氣氛。
“姐姐……這樣對待無缺,是否過於苛刻?畢竟,無缺他還是一個孩子……”憐星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畢竟邀月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沒有理由瞞著她。
“苛刻?”邀月冷笑,“江湖險惡,哪個人會因為他是一個孩子而放過他?你可別忘了他是移花宮的少宮主,日後要經曆的事情更比今日要多得多。你這般寵著他,隻會害了他!”邀月越說越憤怒,‘前世’的無缺可從未因為殺人這種事情而露出過愧疚和恐懼的神情,而這一世居然有了這般脆弱的表現,邀月又怎麼不怒?
而邀月不知道的是,所謂的‘前世’邀月待花無缺一向是冰冷,花無缺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不喜不怒,而這一世,邀月雖然仍舊是那麼冰冷,但是待花無缺卻是極好的。溫室中的花朵兒,總是會有脆弱的時候,不是嗎?
移花宮的宮女的速度是很快的,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移花宮的石碑之處,邀月想了想從軟轎上走了下來,站在了花無缺的軟轎之前,而抬轎的宮女也停了下來。神色恍惚的花無缺看著麵色冰冷的大姑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大姑姑雖然一向冰冷,但是看著自己的時候,眼中還是有著溫度的。但是,今日看自己的眼神讓花無缺覺得特別難過……好似對自己失望透頂。
“跪下!”邀月的聲音很冰冷,花無缺有些忐忑的走下軟轎,跪在了邀月的麵前。憐星看著這一幕歎了一口氣,便讓侍女們先行回移花宮,而石碑處,也隻剩下邀月憐星和花無缺三個人。
“無缺,你可知你錯在哪裏?”邀月看著花無缺忐忑的樣子略微有些不忍,但是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懦弱的想法,移花宮沒有孩子……
“大姑姑,無缺錯在不能狠心殺人……”花無缺低著頭恭敬的回答,而邀月一看就知道,花無缺根本沒有理解到他錯在哪裏。突然,邀月覺得自己有些疲憊,教育孩子這種事情,果然不是她適合做的。
“無缺,並不是說殺人是對的,你要知道人活在世上萬份艱難,每一份生命都該去珍惜。就像我們也是一樣,不管過的多麼幸苦,還是要努力的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希望。”邀月的聲音很輕柔,不似平時那般帶著寒意。
“大姑姑?”花無缺不解的抬起頭,記憶中的大姑姑從未對自己這般溫柔的說過話,隻有二姑姑才會溫柔的對自己說故事,講道理。突然見到這般溫柔的大姑姑,花無缺連剛才的負麵情緒都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