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空灰的像哭過,似乎隨時都可以從天上掉到地下來,在武昌張府的院子中到處堆積的腐枝枯葉,一陣風吹過枯黃的葉子打著旋飄落向院子深處。
已經是深秋了,冷風中裹著雨滴席卷在大地上,好似是在衝刷著夏日的餘熱,一陣又一陣……
在張府裏一個瘦小的老者站在房前舉目眺望,好似在追憶著什麼,在他的身後是一座巨大而又無聲的園庭,如果在天空俯視的話便可以看到,以一所巨宅為中心從兩旁鋪展開來,每一個小的院落都有著不同風格的奇石古木,清澈的水池中還有七彩的鵝卵石,院落當中的巨宅石階皆以漢白玉切成,兩旁石欄上以石獅加以裝飾相互接連放眼望去無比雄偉,在巨宅旁的百十園庭也是閣樓重重,雕梁畫柱,雕磚碧瓦,亭台疊疊,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其華美高貴不下於當朝王侯將相之宅。這是個怎樣的老者?他又怎會獨守這樣的的巨宅?
夜如期降臨在大地之上,也是這所巨宅陷入了無比絕望與黑暗之中……掛在屋簷上的金鈴“叮鈴鈴”的響個不停,倒影在地上的身影輕輕的晃動了幾下,隻見老者向前走了幾步,伸出雙手熟練的將一對白色燈籠掛了起來,看樣子這樣的生活他已經習以為常。
燈籠在風中來回轉動露出兩個工整的楷書
“張府”
整個大宅子就這麼一點點薄弱的燈光,燈光所照亮的也不過是一尺以內的地方,老者移步走到光亮之處靜靜站立,他好像不喜歡黑暗,又好像在等什麼人,怕黑夜將自己吞沒,那樣來人就看不到自己了。
夜,又深了一些,老者的臉上顯出了少許的倦意,或者是他等的人沒有到來,又或許根本就沒有人會來,誰會知道?老者負手而立,抬頭向夜空看去。今天的夜色很好,淡藍色的天空漸漸的映襯出滿天星鬥……“這好似已經是自己過的第五十個深秋了……”老者輕歎,好似在回憶著自己年輕時叱吒風雲的時候,那時的自己也是一個不畏強權,快意恩仇的少年。但韶華漸老那些曾經已被時間的洪流衝刷的支離破碎,自己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老者的嘴角掀起一絲絲地苦笑,接著搖搖頭好似要忘記那些苦惱的事情。
濃濃的夜幕又向下壓了幾分,已經是入夜時分了,老者長歎了一聲轉身準備回到屋中。就在老者轉身的瞬間,在他的背後突然有破空之聲傳來,那聲音尖厲而又沉悶竟是用巨力直接射來的。老者豁然轉身,向旁邊閃去,同時眼中兩道厲芒如電般爆閃。隻見他周身單薄的布衣此時無風自鼓,一股濃重的殺氣蔓延開來。這時掛在滴水簷下的那盞“氣死風燈”無力的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下“轟”的一下燒著了……
老者的雙眼在夜裏來回掃視並厲聲道:“何方高人?請現身一見!”老者的聲音雄渾中帶著霸氣,任誰聽來也知道老者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獨當一麵的英雄好漢,可是他為什麼甘願當一名武昌府的管家?
老者的話是用決頂內力逼出來的,字字如驚雷一般,偷襲的人無論是站在院子的仍何地方都可以清楚的聽得到。而回答他的隻是另一個燈籠在風中吹的“烏拉拉”的聲音,單調而又難聽。
老者負手而立,傲然道:“郭某以為是哪路英雄好漢前來拜訪,沒想到卻是來了幾隻老鼠縮頭縮尾不敢見人,莫非閣下自知相貌醜陋難以示人麼?”洪亮的聲音隨著風聲送出好遠,隻是依舊無人回答。
“難道又走了?”老者驚疑不定的想到。
就在這時那個嘶啞而又低沉的聲音又複響起在老者耳邊“老匹夫,你配見我麼?”
說話的人聲音雖然平淡無奇,而那老者如電般的雙眼卻露出了一絲恐懼,和一種難以言明的神色,或許那種眼神就叫做絕望……
隔了許久,老者的臉色由紅變作蒼白像是忍不住了一樣突然連退三四步手捂著胸口麵露痛色,難道他已經被人暗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