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那滴淚珠沾了下來,貼到嘴唇邊,閉上眼,感受那帶著鹹味的液體慢慢溢進他嘴裏……
他一定會讓那些人因為她的眼淚,她流的血付出應有的代價。
——
蘇紫煙走進唐爾言的房間時,心情是極其複雜的。既期待又害怕,但更多的卻是不安。
她與他的事情,早就不知翻過了多少頁,自從那一次她以自殺來威脅他見一麵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私下見過麵。
隻是每次在社交場合見到他,她總是深受影響,眼神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轉,偶爾,他路過她身邊,無意中對上她的眼神,他仍舊會對她淡淡一笑,叫一聲“蘇小姐”。
他越是疏離冷淡,她就越著迷無法自拔。
可她根本沒有辦法再私下接近他,他根本不理會她。
這個世上的人都是犯賤的,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她不甘心,卻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次在布裏斯班偶遇他與楚絲顏遊河,讓她終於見到他金屋藏嬌的女人,竟然是一個青澀的丫頭。
那天與表姐周家誼在另一艘船上看到他們時,她手上握著酒杯喀一聲被她捏碎了,流血了,卻絲毫不見痛楚。
“恨他?不甘心?”表姐冷冷地看著他們相擁的背影,“那就讓他們也不好過。”
怎麼讓他們不好過?撲上去像個潑婦一樣說那個女人搶了她的男人嗎?
她與他之間,除了一個吻,什麼也沒有,她怎麼敢?
隻是,後來上船的唐閩摻合之下,讓她決心不讓那個女人好過。
如果,那個女人被別的男人占有了,而且那個男人還是他們唐家人,唐爾言還會再愛她嗎?
她對唐爾言又愛又恨出於私情,周家誼恨唐爾言是因為她們鴻達被他擺了一道,損失了十幾億,而唐閩,更有理由恨唐爾言——
最後,由周家誼出麵在楚絲顏麵前掰了個不算高明的謊言,讓她失去戒心離開人來人往的海灘,唐閩借機在她回酒店的路上將她給擄走——
就算唐爾言找她,她也不怕的。她其實也沒有做什麼,不是嗎?就不知道唐閩那個老色鬼得手沒有?
在來酒店的一路上,她一直在心裏給自己做心理準備,自己根本沒有必要怕他。
可他,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雙腿仍舊不爭氣了抖了一下。
“蘇小姐,請坐。”
唐爾言從窗口轉身,臉色柔和。
蘇小姐,真是客氣的稱呼。
蘇紫煙摸不準他到底想什麼,可仍舊因為他的各顏銳色而放鬆了心情,乖巧地坐了下來。
唐爾言走過來,在她麵前的沙發坐下來,伸手拿過桌麵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上,雙腿翹了起來,很休閑愜意地在她麵前吞雲吐霧。
他沒說要找她做什麼,可蘇紫煙卻沉不住氣,她放在腿上的雙手緊了緊,終於開口:“爾言,你找我來……”
唐爾言吐出煙圈,盯著她美麗的麵孔,許久才淡淡開口道:“聽說,蘇小姐懷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