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上床休息一會?”男孩看著她疲倦的模樣開口道。
“不。我想等他醒來。”她堅持著,怕他會有術後感染。
“他不會醒來那麼快。”男孩篤定道。流了那麼多血,加上手術,他三天之內能醒來算是不錯了。
“謝謝你們。”範雪真抬起蒼白的小臉,認真的對身邊的男孩道。如果不是他們,她與瑾行哥哥不知道會怎麼樣。
麵對著範雪真充滿感激的臉,男孩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不要急著謝我,他能不能活過來還不知道。”
“瑾行哥哥一定會沒事的。”範雪真回過頭,安靜地趴在床邊,將臉靠近他的臉龐,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呼吸,眼睛再也支撐不住地閉上了。
她真的太累了!
萬幸的是,當天晚上,宋瑾行並沒有發燒。
翌日,範雪真還沒有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一陣又一陣不息的鳥叫聲。
她慢慢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在床上,她的身邊躺著仍在昏迷中的宋瑾行。
“瑾行哥哥……”她剛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又幹又啞,然後就是一陣陣的咳嗽。
聽到咳嗽聲的男孩推門而入,“你沒事吧?”他進來倒了一碗水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並將手中的水遞給她。
範雪真接過水一連喝了好幾大口後才總算是平息一口氣,將木碗遞還給他:“謝謝。”
男孩接過碗不出聲,範雪真則是伸出手撫上身邊人的額頭,沒有發燒,體溫似乎還有些低,呼吸有些微弱,應該算是熬過來了!她放心不少,撐著虛弱的身子下床,腳剛落地還沒站穩,一陣頭昏眼花讓她差點摔到了地上……
“小心一點,去吃點東西。”男孩扶著她的手讓她暫時倚在他身旁。
他這麼一說,範雪真才發覺自己的胃空得難受,自從在遊艇上感冒後,她已經好久沒有進餐了,能支撐那麼久算她命長了。
就算不想吃東西,為了照顧瑾行哥哥,她吞也吞下去。
隨著男孩走出木屋,映放眼簾的是一片綠意盎然,數不清的高大樹木,鳥語花香,空氣中參雜著泥土、樹木、草皮的味道,儼然一片世外桃源,耳邊是動聽的流水聲,她尋著水聲望過去,在木屋左對麵是個渾然天成的小瀑布……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天空中碧藍碧藍的,一片萬裏無雲,太陽也毫不吝嗇地將萬丈光輝,灑滿整座孤島……
小木屋有兩個,建在依靠著山岩的位置,房梁搭建成穩固的三角狀,加上山岩的支撐,頂上蓋著非常多厚重的樹皮,足以應付山間多變的天氣,也不怕狂風暴雨的侵襲,木屋屋簷下還碼著剁好的整整齊齊的柴火。
“過來吃東西……”身後傳來婦人的聲音。
範雪真隨著男孩一起往旁邊的另一間小木屋而去,這間木屋跟瑾行哥哥住的那一間一樣的布置,進來時婦人已經在圓形木桌前坐好。
桌上擺著一隻石鍋,裏麵盛著野蘑菇和早上捕來的野雞煮的湯,旁邊是被宰殺洗淨後的海魚,再灑上鹽巴和不知什麼植物磨成的香料,架在一旁的爐火上烤得噴香撲鼻。
“你身體虛弱,昨晚一直咳嗽,先吃點清淡的。”婦人盛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野菜粥放在她麵前。
“謝謝。”範雪真充滿感激地接過她遞過來的那雙被小刀仔細修刮過,一點也不會紮手的竹筷。
野菜粥很好吃,夾帶著淡淡的清香,如果他們不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到這裏,她一定會非常喜歡這裏。
早餐很安靜,範雪真吃了一碗野菜粥,婦人又幫她裝了一碗蘑菇湯,“多吃一點才有力氣。”
“我是Sally,因為暴風雨打翻了遊艇才被海水衝到這裏來,你們呢?”範雪真這才有時間與力氣去問他們會在這裏的原因。聽他們說話的口聲,她大膽地猜測他們不可能是這個島上的原住居民。
“你可以叫我瑪西亞,他是我兒子安德烈。我們是三年前從倫敦前往墨西哥,卻不幸遇上暴風雨,漂流到這個島上,之後的情況也跟你們大致相同。”婦人淡淡地說道。
那場大風暴奪走了她的丈夫與女兒,而她與兒子被衝到了這座孤島上。
接下來,瑪西亞母子與範雪真侃侃細述著三年前他們被暴風雨打到這島上來的過程,以及被部落酋長救起後,所麵臨的困境和種種遭遇……
他們在海上遇難被島上的這群土人所救後,瑪西亞差點遭到那群人的施暴,如果不是靠著緊強的意誌拚著命逃走,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說不定會被那群野獸給蹂躪至死……
幸好瑪西亞是個聰明的女人,躲進這片隱秘的樹林後,她與兒子一起設計了很多陷阱與機關,讓那群野蠻人無法接近他們。
為了回到家鄉,他們合力製造大船,打算天時地利的時候就離開,而現在這座大船隻差最後的一個工程就可以完成了。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卻救回了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