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讓一個女人如此牽動他的情緒的。因為,他們的婚姻裏並沒有飽含感情這一項,更因為,在這段時間裏,她從未主動打過一通電話給他,哪怕是一言半句的問候都沒有,所以,他也沒有必要眼巴巴地回去看她。
他是這麼打算的,她在新加坡過她的小日子,他依然忙碌著他的事業。
可是,管家的一通電話,讓他知道她無意中受傷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的想馬上飛回去看看。他把這一份急切的心意歸於洛斯忽然出現在新加坡,而且還與她見過麵這件事上麵。
但他存留的理智卻告訴他,不必馬上就動身,至少要把手上的公事處理幹淨,所以,他的歸期安排在兩天之後。
“叩叩叩……”
在他沉思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在他還沒有應聲的時候,厚重桃木門已經自動打開。
一身英國紳士打扮,手上拄著拐仗的範仁敬挺直著腰板走進來,他身後跟著一臉來不及阻止的季哲。
範仲南示意季哲先出去後,不理會範敬仁徑自走到辦公椅上坐下來,繼續審批未完全的文件。
辦公室裏一片安靜。
範仁敬不知站了多久,一直到他確定眼前的人不會主動跟他開口說話時,他才抬起手上的拐仗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地板。
“範仲南,我現在還是整個財團的主席。”
“所以……”範仲南頭也不抬地回了兩個字。
“你至少應該尊重一下我。”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年比一年冷,如果不是他來公司找他或者在年度董事會議上,他們想要見麵基本上沒什麼機會,更不要說任何形式上的談話了。
而這次,是從他的婚禮上不愉快過後的首次見麵。
“你跟我談尊重?”範仲南冷笑著放下手中的鋼筆。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範仁敬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聽到他如此輕慢的口氣也沒有發火。
“什麼事?”範仲南低眸,左手輕放在桌麵上,右手拇指輕撫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看著他的動作,範仁敬眼神眯了眯才開口,“我說過,隻要你結婚,不管娶誰,範家有了下一代繼承人,我會交出董事會權利。但現在,你們分居兩地……”
“我並不需要跟你交待我的婚姻生活。”範仲南不痛不癢道。
他是很想要他卸下董事會的權利,但也沒有那麼急於一時。他手上現在掌握著整個財團數個在全球各地重大的投資案,隻要這些投資案持續進行中,他根本沒有辦法約束他。
因為董事會隻看利益,沒有他,那幾個投資案一定會泡湯,所以,現在誰也碰不了他。
等那幾個投資案順利完成,他想不交出手中的權利也不行。
而他之所以會結婚,根本已經與範仁敬當初以為的不一樣了。
“別以為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飛出去。該你做的事情你還是要做,別跟我玩花樣。我也不是你以為了老了就不中用的老頭。”
話音落下後,範仲南沒有回應,而範仁敬也是隨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