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東傲國的京城,已經一月有餘了,最近一段時間,瞌睡特別多,我慵懶的躺在床上,不想起身。
房門被推開了,瞥眼瞧去,我的二個丫環,渺渺、茫茫紅著眼睛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王爺迎娶風依依為側妃!”二人同時對我說著。
“誰?”我確信自己沒有聽清楚,也確信自己如墜霧中。
“還有哪個王爺?”渺渺叫著。
“姑爺呀,上官若飛!”茫茫亦補充著。
一字一句,再清晰不過,如五雷轟頂,炸在我的耳邊。
我不信!
不可能的,他對我說過,我是他唯一的娘子,那為什麼,他還要娶一個側妃?
我不信。
推開渺渺、茫茫二人,我騎上馬,一路飛奔去王府,不信前些天對我言聽計從、柔情蜜意的人今兒個就要娶親。
‘逍遙王府’紅幔高掛,鼓樂震天。
喜慶的曲子一陣陣刺耳的傳入我的耳中,我恍惚,自己走錯了麼?
再仔細瞧瞧,沒錯,這條路我閉著眼睛都能走過來,不會錯。
可,王府前那一席紅衣的人,是那個說一生一世隻會有我一個娘子的人麼?
記得,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看著他一身紅,我有點恍惚,如今,看著這一片紅,為什麼也是這般的恍惚?
他滿臉含笑,依舊是那千年不變的笑,正要伸手去扶那大紅轎中伸出的那隻纖手。
估計感覺到眾人的目光,他朝我的方向看來,看到我正坐在高頭大馬上。
他的眼神似有一絲掙紮,但在瞬間又恢複了他千年不變的冷清垂眸,終是將新人牽下了轎。
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真可笑呀,記得成親當天我睡著了,是他抱著我完成的一應禮儀,當初我還戲言,沒有領會,還要再看一次。
如今,果然看到了,一一目睹了射轎、踢門、過火盆了,不過,新娘子卻不是我。
真好笑呀,為什麼要再次的相信,相信他的甜言蜜語,相信自己的無所不能,再次的失了身又失了心?
第一次,身與心的康複花了好長的時間,那麼,這一次呢,又得花多長的時間?
心好痛、好痛、心痛怎麼肚子也會痛,痛得我無以複加,一不小心從馬背上栽了下去,人事不醒。
當我再次醒來,居然是在王府中,熟悉的房間,“為什麼會在這裏?”
噢,記起了,今天是上官若飛娶親的好日子,這裏,應該是他的洞房呀!
想坐起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忍不住輕哼出聲,也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外間的人立馬進了來,居然是王府的牡丹姐,上官若飛的‘二十四妃’之一,可她的眼睛為什麼是紅紅的?
“小祖宗,你總算是醒啦?”
我有氣無力的,“我的身子怎麼這麼難受?”
“你……你小產了,孩子……孩子才一個月。”牡丹姐猶豫一會兒低聲說道。
“孩子?小產?”我震驚之極,怎麼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孩子了?繼而,嘴角略過一絲苦笑,沒有了,也好,也好,這樣與他再無牽掛,徹底的再無牽掛了。
回過神來,我輕聲之極,“也好,也好。”
“若飛……不能來,有苦衷,你……要體諒他。”牡丹姐欲言又止。
“嗯,我不怪他,不怪他。”心中若無愛的話,應該也無恨,哀莫大於心死,如今,心已死了,還怪他作什麼呢。
“風依依,不過是側妃!”牡丹姐似乎在提醒我,正妃的位子還給我留著。
我忍住疼痛坐了起來,“我想回家!”
“這裏就是你的家呀!”牡丹姐含淚傷情。
“不,這裏不是,永遠不是了。”推開牡丹姐,起身,忍痛穿著衣服,“牡丹姐,麻煩你為我準備一頂轎子,騎馬,我估計自己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和若飛說一聲?”
說什麼呢?今天是人家的新婚洞房夜,我當初趕人家出洞房一次了,難道這一次又要因為我的原因讓人家再次失去一次洞房之歡麼?
“不用了,不要打擾他。”我極度的平靜。
牡丹姐欲語還休的模樣,終是將我送出了王府。
回到相府的我,臉色慘白,嚇壞了父母家人,隻當我是受不了上官若飛再次娶親的事實而受了刺激。
我隻平靜的說要休息休息,自己是一個被休的女人,如何能說及小產之事?
躺在冰冷的床上,手摸著冰冷的肚子,此時,方才知道心疼,誰說‘還好、還好’的,一個生命呀,就這樣沒有了,而且,這個生命是我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