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趙軾之電話裏的那些狠話,我想這時候我會羞愧,會退卻,會覺得難堪,然後會從此再也不去想勾引趙文佳的事。

但我這時被悲憤吞噬了理智,我帶著鮮花和禮物按響了趙文佳家的門鈴。

胡絹很驚訝,但看得出也比較高興。我很坦誠地說,昨天我太衝動了,給叔叔嬸嬸都添了麻煩,雖然現在離了婚,但我等於一個親人也沒有,還是覺得你們很親。

一個慘遭拋棄的弱女子,在這會兒強忍悲傷地說這些,是很難令人拒絕的,胡絹摟著我說:別太放在心上,總會過去的。

在那一瞬間,我有點不忍心用眼神去勾引她的丈夫,但我還是把眼睛看向了趙文佳,直勾勾的,決不躲藏。

趙文佳的眼神雖然閃躲,但充滿了悲憫和愛憐。

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已經成功了一半?

但接下來的兩天,我沒有接到趙文佳的電話。這令我相當的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一個棄婦如我,有什麼魅力勾引男人。

直到下班的時候,我走出大門,看到街對麵,那個站在樹下抽煙的男人的時候,我的心情才忽然像打了雞血那般興奮起來。

“叔叔。”我幾乎地跑著過去的,但我對他的稱呼卻仍是叫叔叔,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我充滿期待充滿驚喜地微笑,我相信我像一朵開在春寒裏的小黃花,相當令人愛憐。

“吃飯了嗎?”他把煙放在旁邊的垃圾筒上摁熄,很溫柔地問我。

不是不心動的。你知道,我是一個七八歲時即沒有父親在身邊的女孩,我很難對那些對我好的男人產生抗拒,比如趙軾之,之所以深愛,那是因為他一開始的時候真的對我很好,給我父輩一般的寵溺和關愛,我想到後來,我對趙文佳有一種難以割舍的依戀,大抵都是因為有戀父情結在作怪。

“沒呢。”事實上,因為心情不佳,我的午餐隻是兩杯咖啡。但現在我覺得餓,非常餓。

“走吧,吃飯去。”趙文佳說得很自然,仍然很溫柔,我無法抗拒這種溫柔。

他開了車,一輛黑色的並不澵的帕薩特,我想這個年紀這個地位的人開這輛這樣的車,也算是比較低調,他一路都沒有說話,似在矛盾什麼。

我想提起一些什麼的,我撒嬌般說:我想吃水煮魚。他居然隻嗯了一聲。

事實上,當你想勾引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的時候,千萬不要去吃水煮魚這種東西,因為,這種食物其實令女人顯得很不優雅。

但相對於我而言,這種選擇又是對的。因為連我都沒有想到,這一頓水煮魚,令趙文佳對我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