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我送,在酒店門口跟我道別,一個人轉身向反方向走去。在路燈下他的身影被拉的好長,瘦瘦的有些左右搖晃,象一棵長在了路過的草,在風中搖擺。
蘇杭給我留了電話,希望我還能再找他。夜風輕拂,吹過一陣槐花的香氣,不知為什麼,不再想見他,拿出手機將他存在裏麵的號碼刪掉了。
晚歸,必然要引來一陣嘮叨,充耳不聞便是了,隻是沒想到範今天回來了,好象看穿了什麼的目光,盯著我。
我有些不太自然,雖然我跟誰睡覺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還是感覺著走路的姿式都別扭了。
心裏不自在,臉色也不好。他尾隨著跟進了我的臥室,我冷著臉看他,“你有什麼事?”我厭煩的問他。
他兩步就走到了我的麵前,拉著我的衣服,湊近了在我的頸間聞了聞,酒店廉價的浴液味一下子就讓他知道了我的去向,他猛的向後聳了我一下,凶狠的說道:“你就不能安分些嗎?哪些出來賣的貨色,髒的要命,你不覺得惡心嗎?”
蘇杭那平凡的臉,苦澀的笑,倏然湧現,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為蘇杭不平了,冷笑的盯住了範恨恨的眼睛。
“你憑什麼覺得他髒?又沒讓你跟他睡覺。他是靠身體賺了錢,這就代表他低賤嗎?你高貴?!你不肮髒嗎?你的心比他的幹淨嗎?你使陰謀詭計跟到我的家裏來,為了騙取一個男人的感情,為了騙一個男人跟你上床,你不惜去騙他傷心的母親,你真的幹淨嗎?跟他比起來,你未必幹淨,至少他沒有來騙我,沒有來騙我的家人,他誠實以對,哪怕不想說的事,他直接告訴我,他不能告訴我。而你呢?你有幾句話是真的?有幾件事,不是經心策劃的?”
他的臉逐漸變的慘白然後變成了一種猙獰的青白的顏色,看起來,很嚇人,象是沒有了血的僵屍一樣。
“範琪,別在我麵前裝高貴,人除了生下來那一刻是幹淨的,從吸上了母親第一口奶的時候,就已經是貪婪的,自私的,凶殘的了,沒有一個是例外的。”
“你也一樣。而且,我喜歡他。”
範放了抓著我的衣服的手,整個人都僵硬的象一個木偶,一雙要嗜血一樣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我,可能是被氣著了。
忽然間好象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冷笑的問我:“你不是喜歡你的梓涵嗎?你現在又喜歡一個mb了?”
他一劍正刺中我的心上,我痛急,整個人都顫抖了,衝著他冷冷的笑道:“對,我是喜歡梓涵,永遠喜歡,永遠愛,我也可能喜歡上一個mb,或者喜歡上任何人,但是我就是不會喜歡上你,一個卑鄙的人,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