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在睡夢中聽聞了音樂聲。那樂聲音調低沉哀傷,讓我的心裏深處有一種出不出來的難受。那音樂聲非常熟識,在夢中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聽過,隻感覺到那音樂聲給了我一種龐大的傷心。於是我哭鼻子了起來。那個夢始終做到天亮,我也就哭到了天亮。
早上我後來醒了過來。感覺麵上一片冷冰。我的眼淚,竟然將枕巾濕透了。而那個夢裏的難過還連續地湧來,我的心裏深處像塞了千斤巨石一樣抑鬱得難受。這個樣子以來,我的整個軀體都是脫力的。
我想做幾口深呼吸,卻感覺到心裏深處麵一陣痛楚。那痛楚不僅是生理上的,還是心境上的。痛疼一陣接著一陣,幸而一陣輕過一陣,後來慢慢消逝。
“慕容莉莎,你還好吧!”非常美的聲音,在這個黯淡的屋子裏慢慢的浮出,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步伐聲。在那一刹那我又一種錯覺,好像司徒凱聞始終以來都沒有離開過。
一隻手輕微的撫摸著我的腦門,不暖和,我知道那不是司徒凱聞。我睜開眼。
“上官熙淩?”我的聲音早已沙啞,嗓子裏的痛慢慢的一點點的擴散,眼一熱,淚立馬又流了出來,我本以為在也沒有任何痛可以讓我流淚了。可是我不對,並且錯的非常離譜,我忘掉了我僅僅是一個孤獨孤寂的小姑娘。
“你好好睡著,不要講話了。”他急迫的講著。
“不行,今兒個我要和公司簽和約了,我好不容易在幾百名的應聘者裏,拚過筆式麵試才脫穎而出的,我不可以舍棄這個機會。”我急迫的表示著,在那個事情以後用完滿身氣力從床上爬起來。
“那好吧,我此時此刻就代表飛雲集團和你正式簽約。但此時此刻我以老板的名義指使我的員工先把傷養好。”他嚴厲的講著。我突然感覺到這所有像一場鬧劇,到頭來大家都在笑,而我就真的是那個小醜,被人擺了一道還得笑給其他人瞧。
我沒有講話,僅僅是恨恨的看著他。我早該想到,這個城市裏有幾個叫上官熙淩的?飛雲集團的總裁叫上官熙斐,而他的弟弟上官熙淩是老板。
“你不要誤解,你也知道我是商人,沒有用的人咱們公司是不會要的。商人以利為本。”他微微的講,“我喜歡你和這個沒有什麼衝突。”
我將頭偏過去,不在瞧他。他那英俊的麵相,那頸骨,鎖骨,肩胛骨構成的優美肩線,卻在我前麵一次比一次清晰。
我可以幸福吧!司徒凱聞!
我慢慢的閉上眼眸,沉入了夢鄉。
上官熙淩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才想到他早已離開我27天了。我習慣了沒有他的留存,同一時間也習慣了上官熙淩的留存。
時間就這個樣子在我一不留意,流逝。
“慕容莉莎,你有想過我嗎?”上官熙淩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了起來,帶點沒落,“慕容莉莎,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沒有,我沒有想過你。”我用低低的聲音講著,有那麼一點心虛,眼淚悄悄的從我眼眶的邊角掉落。
“慕容莉莎,我不習慣沒有你的時間。慕容莉莎我。”他的聲音有一些哽咽。微微的難過慢慢的升騰起來,像梔子花的香氣一樣的濃鬱,在我的屋子裏非常長時間不散。
“上官熙淩,我早已習慣沒有你的時間了。”我微微的講著,眼淚卻總也禁不住,慢慢的滴到了地毯上慢慢的消逝。
“慕容莉莎,不要。”他聲音十分哽咽了。“我不要結婚了,我令她把孩子拿掉。”
我愣了,原本以來感情可以這麼慘酷的。
“上官熙淩,我沒有愛過你。”我慢慢的扣上了電話,跺在旮旯裏,非常長時間不動。
我知道,我和上官熙淩之間不是沒有愛,僅僅是它夭折的太快。
當感情隻剩一縷呼吸,沒等眼淚掉出來,我就早已認賬了失敗。咱們背負了太多不屬於咱們的種種,選擇雙方放逐的時候,咱們就早已錯過了。
後來我來到了玻璃窗台上。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竟然下雨了。淩亂細瘦的雨絲傾斜著織滿高空,讓空氣濕潤而清新。我來到玻璃窗台的欄杆邊,撫了撫短發,用手攔著下落的雨滴,淚眼慢慢的朦朧。
戴望舒在詩中這個樣子寫到:撐著油紙傘,單獨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盼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
詩是奢華的東西,與現實中所有短缺的情調背道而馳,正如這一刻排除一味的淒冷什麼也沒有。飄然的雨,司徒凱聞,在開滿彼岸花的天涯海角,也有這個樣子的雨嗎?
從我蝸居的二樓上麵,望下去,是一片綠地花坪。幾棵參天的樹木比樓還高,葉子在雨水的滋潤裏亮晶晶。
風攜著雨絲拂過來,使我沐浴在冷冰之中,我有種想隨風而去的衝動。我的眼眸偶然識看著樓下的風景,卻突然怔住,接著,是強烈的痛心。